的基础在,放在行家眼里,很多都是好地。
有些地看似荆棘、盐蒿横生,其实一把火烧了荆棘,拿草木灰作底,稍施些粪肥,就能如上等田地一般耕种。有些地看上去靠海边的盐碱地太近,掏一掏都是沙壤。但沙壤有沙壤的好处,用来种植草药和果树,最合适不过。
甚至还有些被人挑剩下来的边角地块,看上去土地不规整,也够不着水渠。但那种边角地块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紧贴着海仓镇屯堡所在的高地,万一有事,从这里直接攀援峭壁,便可以立即奔回屯堡保命!
绕着屯堡走不到半圈,待要查看的地块没走过半数,想到还有这么多的好地可以慢慢挑选,几人都觉得快活。
逛了半个下午,眼看要折返回营地,向公使人禀报了,许狗儿犹自哇啦啦说着,有时候在空中比划示意,有时候直接下到地里,翻开土壤展示。他的弟弟,十二岁的许猪儿也跟着跑来跑去。
萧摩勒见这孩子有趣,便掏了块酥乳饼给他。
这种酥乳饼是女真人爱吃的口味,汉人会觉得有些酸臭。但这娃儿拿过就吃,倒不嫌弃。
许狗儿比划的时候,老头胡驴子折了根荆棘杆子,在地上划出图样,划几笔,和许狗儿讨论两句,最后两人俱都拍手:“便是如此了!我们便要这几块……靠得近些,正好彼此照应!还能藉着屯堡高地,挡住海风!萧老爷,周先生,你们觉得如何?”
“萧都将,你看呢?”周客山问道。
萧摩勒完全没看明白两人画的什么,但立即点头:“就这么定了!一会儿就去写契书,再去请调该有的种子和耕牛!”
许猪儿跳了起来,快乐地大叫道:“有地啦!有地啦!要种地啦!”
许狗儿和胡驴子也笑。
许狗儿笑了两声,不知为何,流下泪来。而胡驴子满脸的皱纹和花白胡须,全都在颤抖。
无论多么艰难,人总是要活着,总是要耕种。千百年来汉儿都是如此。他们就像是随风飘飞的稻种、麦种,只要有地,便能生根发芽,便能产出。
这时候已是深秋,海风阵阵吹过,带来海滩方向永不停歇的潮水轰鸣,还有连绵苇海起伏的呼啸之响。与这巨大的声响相比,农夫的笑声很单薄,好像随时会被覆压,但他们一直在笑,仿佛获得了土地这件事情,能让他们永远不停地笑下去。
“可惜……说不定要打仗,不能放心耕种。”这时候,萧摩勒嘟囔了一句。
周客山正微笑着,闻听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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