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樾已经放弃管束百姓们,连声呼喝船上将士:“戒备!戒备!弓手就位!水手们就位!”
正在所有人紧张的时候,蒙古人留下的围栏对面,一个满头裹着麻布的汉子快步奔来,连连挥手:“误会!军爷们,误会啊!”
“这是什么妖怪?”骆和尚吃了一惊。
有精细的士卒想了想道:“方才蒙古人威胁要杀尽老弱,此人从后头林地冲出来,与蒙古骑兵对峙,后来就一直愣愣地站在那里……”
“将他带来,洒家问一问!”
闹腾了好一阵,张荣总算把事情说了个明白。
听得他就在蒙古人眼皮底下聚集数千人众自保的事迹,又听说他当时喝令点起狼烟,是准备率部与蒙古人拼个你死我活,给百姓们制造逃亡的机会,骆和尚不禁动容。
“好汉!真是好汉!”
再看张荣,脸上分明被箭矢戳了个窟窿,对着骆和尚却侃侃而谈,全不怕疼一般。骆和尚连连点头,满意地道:“还是条硬汉!”
“愧不敢当!”张荣十分诚恳的道:“我等此前只是私盐贩子,收拢百姓与蒙古对抗,只是激于义愤罢了。这位大师慈悲,还请给我们些粮秣,给我们一个名义,由我们出面为郭节度招揽人手,会比放纵蒙古人四处劫掠,要好得多。”
张荣相貌粗豪,这会儿更是狼狈,但实际上心思很细。
区区几句话里,他给自家下了定义,恭维了骆和尚,又委婉地要求物资的支持,职务的认可,最后还隐约提了句,暗指定海军的操作恐有推动蒙古人大事劫掠之虞。
这倒有点出乎骆和尚的预料,骆和尚稍稍思忖,决定还是装傻为好。
“你这主意甚好,不过,洒家做不得主。”
这会儿百姓们终于又安定下来,那两名士卒抬着交杌来了。骆和尚一屁股坐进宽大交杌里,把脚搁在交杌前头新打的架子上:“你和我回莱州去一趟,见了郭节度,一切自有说法。”
张荣躬身行礼:“遵命!”
夕阳未落,船队重新编组完毕,踏上归程。
虽是顺水行舟,但因为正刮着东北风,秋冬时的水道也毕竟浅些,船队的行驶速度不快,某些河段需要有人拉纤通行,张荣便帮着一起组织百姓,编成临时的纤夫队伍。
他这个私盐贩子,在百姓们中颇有些名望,船队里六千多的百姓,至少有百多人认得他,还有不少人听说过他。有他协助,许多事都办的顺利。
百姓中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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