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徒单镒不说话,而重玄子忍不住叹气:“进之兄,你在胥老执政门下奔走,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吧?如今你在中都,还能如此消息灵通,着实不易。”
“我本卑微之人,往来交际的,也多是中都城里的幕职官、厘务官乃至胥吏之流。十数年来,上面的高官大吏如走马灯一般地换,可底下这些人总还在。上头的大人物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只瞒得过其他的大人物。我站在底下抬头看看,没什么看不见的。”
“……原来如此。”
两人谁都不再言语,就这么默默地等着。期间徒单镒昏睡过去好几回,重玄子也并不惊讶,每隔一会儿,便替他擦拭面庞、胡须,用小盏盛了热水,供他嘬饮。
约莫大半个时辰过去,外间响起了脚步声。
至少二三十人从厅堂外的长廊陆续步入,杜时升认得其中的半数。
比如最前排的两名精干汉子,都是在中都守卫战里颇显才干的宗室子弟。一为尚书省祗候郎君完颜从坦,一为宿直将军完颜合达。
再后头鱼贯入来的,则是两名进士老爷。
高瘦的是蒙古纲,蓄有长须的是田琢,这两位,本就是徒单镒看好的年轻官吏,据说在前次政变的时候,本和胥鼎有政治交易,意图大用的。谁知政变以后的军事形势始终严峻,这两人也只能忙着参予中都防御,到处安抚民众,编练新军,并未如此前约定那般出任要职。
再往后数十人,但凡杜时升认得的,都是年轻有才、身在关键位置而爵禄名位不显之人。
一行人默默入来,在厅堂中各自落座。
他们看到了坐在上首的杜时升,有不认识他的,稍稍询问同僚,脸上吃惊的表情一闪即逝。
毕竟这数月来,定海军对蒙古四王子拖雷所部的那场胜仗,在中都城里被宣扬了太多回。
自三年前西京留守抹捻尽忠击退蒙古军、射伤成吉思汗之后,大金的军队面对蒙古人,已经失败了太多次。一次次的失败几乎使满朝文武都失去了信心,直到定海军的胜利。
这场胜利是数年来愁云惨雾中唯一的亮色,也是中都军民与蒙古军反复纠缠鏖战时,唯一的信心来源。
那定海军,便是此前在中都杀败了胡沙虎的郭节帅所部,中都这里不少人都亲眼目睹过,深知彼辈都是百战虎贲,十分精锐。可中都这里,也不是没有雄健男儿……不管怎么说,定海军既然有得打,中都这里,大金朝廷雄师云集,也能打一打!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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