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条形或者方形的札甲甲片。
在工棚里头,有用来支撑甲胄的木架,木架上挂着一幅铠甲。虽然不是特别加厚加重的铁浮图铠甲,甲身上缀披膊,下屈吊腿,首则兜黎护项,也很显精良。
看起来,方铁匠正在打造甲片,便是用在这套铠甲上的。不知是哪位军官要得如此紧急,以至于方铁匠连夜开炉打造。
活儿已经干得差不多了,方铁匠年纪最小的徒弟正把一整套的工具铺开在大木桌上,准备先给冷却下来的甲片打孔,然后再编绳妆束进整套甲胄里。
方铁匠有四个徒弟,都是他收留的流民,从小教大的,也跟了他的姓。因为早年有徒弟死于兵灾或疾病,这四人的排行错落,分别叫方三、方四、方六和方七。
此刻汗流浃背鼓动木风扇的,便是方四和方六。
方六一边拉扯风箱拉杆,一边半开玩笑地问道:“四哥,你说,咱们这些干活儿的,手上力气比当兵的差到那里?郭节度擅长挥动铁锤砸人,咱们也擅长啊?你说,咱们如果上阵厮杀,能捞点战功么?”
“要战功做甚?我要好好练习打铁的本领,像师傅那般做到匠户首领,然后攒钱娶媳妇,生娃娃。”说着,方四舔了舔嘴角的口水。
方六翻了个白眼。
“做到匠户首领,也不过就这样了。还是战功来得快些,我前几日问过老鲁他们一拨,一场仗打下来……”
他用两根手指交叉,加重语气道:“一个什,每人赏了五亩地!都是水浇地!你说乐不乐?”
方四嘿了一声:“十亩地怎么了?我又不会种。再说,还得和荫户打交道呢……师傅名下那几家荫户,一家家的都不好伺候,成天要这个要那个……想到他们,我就头痛!”
“你说这有啥不好伺候的?到那时候,你是正军,是保长!他们伺候你还来不及呢!”
方六待要再讲,额头上咚地一声闷响。
他被方铁匠随手掷来的木碗砸中,仰天便倒。
方铁匠大声叱喝:“别做梦了!战功哪有这么好挣的?打胜仗要死人,打败仗更要死人!死的就是你这种没上过战场,全不着调的货色!”
骂了两句,他对方四道:“你且掩了火门。这几件甲片都好了!”
“好嘞!”方四手脚麻利地取了铁钎,把火门掩到只留细缝,然后取了湿泥封边。
而方六坐在地上,摸摸额头骤然凸起的大包,梗着脖子,不服气地嚷道:
“定海军扩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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