麾下不久的乌林答与,因为在滨州的表现,得到仆散安贞的格外重用,暂领宣抚判官,负责练兵以外的一切事务。
这一日,乌林答与带兵从河间府回来。
他带的这队兵马,是去年河北东路兵马都总管府崩溃后的留存。当时临时带领河北兵马的渤海人高锡全不知兵,把数万人收拢在河间府,又不安排具体的攻守对策,结果蒙古人一到,数万人乱哄哄逃散,河间府里积攒的无数物资都成了蒙古人的。
但这对仆散安贞倒是好事,那么多散兵游勇漫山遍野,他这个宣抚使抵达河北以后,招兵甚易。乌林答与直到此时,还能从草莽间纠合起上千人的乣军,上百匹战马。
乌林答与带着乣军,先到献州就食,待人心稍定,再过交河,入景州。因为知道仆散安贞不在景州城里,他也没有入城,而绕过城池,抵达漕河边缘的大营。
仆散留家出面接着,告知已经选了临水的平野,供乣军扎营。
乌林答与本可以把乣军直接交给仆散留家,自去休息。但他办事仔细,依旧尽职尽责地叫来乣军诸部详稳,把具体安排一一布置下去。
有的去搭建营房,有的去巡弋警戒,有的去收拢战马,有的去搬运粮秣,预备做饭。待到上千乣军士卒井井有条地各自就位,他又按辔缓行,探看了分配给将士们的整座军营,再看一看东西两面驻扎的分别是哪一部,哪一位将校统领。
这是因为随着朝廷衰弱,乣军愈来愈骄悍,愈来愈难以管束,乌林答与虽有怀柔手段,也得防着他们在大军中忽然鼓噪,闹出事来。
待他催马入得中军,只见中军帐前,十几名辫发环耳的女真武士,正身披重甲,一板一眼地挥动大刀,作劈砍姿势。看他们的神情,一个个都已经精疲力竭,有人汗透重甲,有人涕泪交流,可哪怕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犹自坚持。
乌林答与顺着他们的眼神往外侧看,原来就在帐前不远处,丢着好几具身首分离的尸体。想来那便是训练时偷懒的下场,怪不得这些人如此拼命。
他不管这种闲事,甩镫下马,直入帐里。
帐内已点起了灯火。
几名幕僚、副将众星捧月也似地围着仆散安贞。而仆散安贞藉着灯光,俯身观瞧摆放在案几上的文书。仆散安贞明显地瘦了,眼神依然锐利,精神却有一点倦怠的样子。
乌林答与行了女真拜礼:“见过宣使。”
仆散安贞挥了挥手,让部下们全都退出去:“完颜讹论,让你部下那几个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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