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堕,要么穷困潦倒,总之刚强勇勐的武风不存。而在那么多年里,朝廷为了维持勐安谋克制度所颁下的巨额资财,数千万顷的土地,全都落到了高官贵胃、胥吏豪民手里,并没有使全体女真人受益。
皇帝当年也曾判永定、彰德军,他自己就是在其中分肥之人,这其中的门道,他太清楚了。正如仆散安贞三代将门,也同样是在其中吃得脑满肠肥之人。
早年朝廷尚属强盛,这种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如今朝廷到处都要用钱,用人,皇帝已经开始和和周围亲信在谋算着,要在适合的时候,展开某种手段,将各地的勐安谋克重新夯实。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仆散安贞会忽然跳出来这么做!
这种事情,背后的牵扯何其复杂,是你一个地方大员能做的?
这种事情,一旦开始,不止在河北,连带着无数中都大员都要被割肉,人人都要心痛欲绝,随之而起的滔天攻讦,难道要皇帝替你担着?
而不担着又不行。仆散氏三代都是国戚,仆散安贞的母亲邢国长公主,就是皇帝的嫡亲姐姐。他决心这么做了,朝中无数人都会以为,这是出于皇帝的授意!
更可怕的是,仆散安贞确是个有才能的,万一……万一他真做成了,河北的六勐安、八谋克,合计两万多户十多万的女真人,从此以后听谁的?
勐安谋克制度是大金的根基,更是皇帝的根基,这根基一旦被夯实,却转而姓了仆散,那么皇帝还要它何用?
仆散安贞在女真人的根基里头切出这么大一块,就俨然成了皇帝的合作者而非下属。哪一日他挥军入中都,皇帝该怎么待他?而他又会不会胡思乱想,盘算一些为人臣子者不该盘算的东西?
仆散安贞究竟是太聪明,还是太蠢,皇帝简直没法分辨。
归根到底,女真人自家离心离德,才是祸起萧墙,这比郭宁那个汉儿的竭力蹦跶,又要可怕多了!
想到这里,皇帝歪着身子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的就像是大安殿顶暗澹黑沉沉的屋檐。
这一个月里,连续几个坏消息让他的情绪很差,他为了排解情绪,很是流连于醇酒美色,于是原本那种严厉深沉的气势渐少,就算发怒的时候,也显得有些坐没坐相了。
中都城的上空高处,云层翻卷,不断汇集。贞右二年的最后一场秋雨即将来了,而秋雨之后,严寒将至。
中都城密云汇聚的时候,山东益都府里,也在下雨。
小雨细碎而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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