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从军的。
他们大都在郭宁眼皮底下上过课,郭宁还真认出了好几张熟悉的面庞。
“还有这几个,老陈,他们何至于就被拣选入来?彼辈的父兄曾随我厮杀以至牺牲,故而得到咱们定海军的厚待,家中有十足拨发的田地恩养,荫户也都挑老实肯干的分配。他们自家从军,都是先进得军校,在我跟前稍有表现,出来就是什将、队正……”
郭宁紧皱眉头,背着手在堂上转来转去,兜了几圈:“这还不够?老陈,难道你觉得,我召集他们,就是为了让他们受一场短训,然后升官受赏?你把这些人塞进来,是要做什么?”
说到这里,郭宁的语气已然森寒。
按照定海军的制度,军人待遇优厚,地位尊崇,这当然不能说是什么百年大计,但却是为了对抗强敌,立即组建强军的最好办法。
与之相应的,是郭宁绝不愿见到五代藩镇牙兵的桀骜情形再现。故而他一向治军严苛,在军法上头从不留情,隔三差五,都有居功自傲、干犯法度的军官被革除军籍。他又以军校来保证骨干将士对主帅的忠诚;以频繁的人员调动,来压制将士和军官之间的私人隶属关系。
不过,自古以来,人心不足;歪嘴和尚念经,也难避免。若陈冉这样的亲卫,居然会藉着军务拉拢私人,瓜分可能的利益,只怕郭宁要赶紧动用激烈手段整肃,才能保证军队的可靠了。
面对郭宁疾言厉色,陈冉只微微俯首:
“咳咳,宣使,这批人被召集的目的,我约莫知道一点。”
“嗯?”
“我虽然不负责军校的事情,但东阳城的军校里头,十天前就被清空了,整座校场里头,用芦苇搭建了多处道路和建筑的缩微模型。这件事,我是知道的。”
郭宁默然。
“此番蒙古南下,中都直当其锋,时局变化万端。而咱们定海军的发展,又必须保证中都始终挡在前线。所以,咱们要在关键的所在,保有关键的力量,更须敢于在必要的情况下使用这力量,以保证局势走向如我们所愿。宣使,我挑的这些人……单以厮杀武艺而论,未必全都是数万大军中的佼佼者,但有三件事,我特别注意了!”
“哪三件事?”
陈冉向前一步,躬身道:“一者,这些人和朝廷全无半点牵扯;二者,这些人都有家眷或亲近的袍泽在定海军治下;三者,这些人性子俱都胆大妄为。宣使放心,只消一声令下,他们能毫不犹豫地执行任何命令!”
“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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