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后,金军的基干力量本就不足。当时聚集在中都的兵马,已经是朝廷直接掌控的最后一些可战之兵。但因为皇帝过于急躁,这些较有经验的中层和基层军官、较有才干的骨干、较有胆勇的士卒,在一系列失败过程中大批死亡。
皇帝对应的办法,是更加努力地封官、签军,以保持庞大的兵力。但谁都明白,皇帝徒然维持着声势,却并没有锤炼精兵的能力,军队已经越来越朽烂了。
结果便是这般。
此时此刻,中都已经面临绝大危险。
不说别的,上一次中都被围五个多月,中都军民饿死了十之四五,百姓易子而食。此番蒙古军再来,又得北京路的数万降军相助,沿途攻城易如反掌,眼看着偌大的中都路,十几个军州,数十座城池,不计其数的要隘一一易手,只剩下中都和通州两座孤城。
十余日前,潞水通道被阻断,数十万军民百姓困居城池,而官员们到处搜刮私家贮积,豪商巨贾更是囤积居奇。眼看着局面一日狼狈过一日,而市面上的粮价已经暴涨了百倍!城中军民百姓想到上一次的惨烈情形,无不人心惶惶,以至于每日都有兵变、民变此起彼伏。
在这种局面下,仆散安贞亲自出马,护卫巨额粮秣来此,结果中都城里,竟然连出兵接应都不能!不敢!
从良乡到中都大兴府,是全无起伏地形遮蔽的平川,所以很是危险,这无需讳言。但那归根到底也只有五十几里地,一天的路程!
河北宣抚使仆散安贞为了这些粮秣物资,从经营许久的霸州益津关长驱至此,足足一百七十里路程,沿途连续攻打了蒙古附从军控制了几座城池,这难道不危险?
更不消说,山东宣抚使郭宁一边在直沽寨与蒙古军恶战,一边派出上万的人手,挤出自家府库里数万的粮秣,从山东行来,路途不下七百里!
谁能想到,中都朝廷兵马,连五十几里路程的风险都不敢担着!
大金怎么就颓靡成了这般模样,枉费仆散宣使一番苦心!
乌林答与越想越气愤,恨不得握紧双拳,痛殴眼前两个传话之人,但他又实在自忖打不过这些武人。他喘了好一阵粗气,终于戟指二人,骂道:“我家宣使明日就走,明日就回河北去!管你们怎样!”
乌林答与也是女真人的名门之后,与皇室世为姻婚,娶后尚主的。他本人与世宗昭德皇后有亲,以奉职、奉御起家,历任尚食局直长、监察御史,凭此身份,并不会在术虎高琪的元帅府里束手束脚。
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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