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善谋,酷肖父亲,尤其得到札八儿火者的喜爱。
阿里罕死了,被这些定海军士卒杀死了!
我要宰了他们!宰了他们,以泄心头之恨!札八儿火者的脑海里只有这个念头。
老刘和他的同伴们虽然杀死了阿里罕,但也付出了一名士卒的性命。这个小小的团体现在只剩下三个人了,而且人人带伤数处,精疲力竭。
趁着战斗的间隙,三人都瘫坐在地。不注意看,和死人也不差多少。
张鹏随手扔开一个装着药粉的小瓶,再把戎服下摆撕成长条,往自己肚子上用力缠几圈。但肋部依然有鲜血慢慢渗出来,这道伤口很长,而且再深一点点,五脏六腑都要流出来了。
见他惊魂未定,老刘咧嘴笑了笑:“缓一缓,缓一缓吧。这场下来,咱们的功劳不小。”
“哦?”
“刚杀死的这个,虽然不是蒙古人,但身份也不简单。看到他的黄色缠头了吗?这是个回鹘人。他们都很得鞑子大汗信任的!你再看他缠头上,有颗红色的宝……”
话说到一半,老刘勐地仆地翻滚。
恶风卷过,两件沉重的兵器打着旋掉落地面。
一柄碗口粗的大槊砸得地面上草叶和碎石飞舞。槊杆又反弹起来,尾部的铁鐏横摆,把张鹏和另一个士卒全都扫翻。
同时落地的武器,还有一柄铁骨朵。铁骨朵直直落下,正好砸中那回鹘死者的脑袋。“噗”地闷响过后,黄色的缠头就多了红色和乳白色。
郭宁远用铁矛突刺,近以铁骨朵抡砸,纵骑酣战,愈战愈勇。铁矛贯穿一匹战马的脖颈,缓急拔不出,他单持铁骨朵厮杀了两个来回,忽然撞上一个骑着骆驼的怪人。
这怪人的白须白发在风中飘舞,还满脸皱纹,分明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结果力气居然这么足!
纯以膂力而论,郭宁除了骆和尚,真没服过谁,这下却猝然遭遇强手。而且战马不如骆驼高大,他身在低处,立时就吃大亏。不止铁骨朵脱手飞出数丈开外,他的半边身体发麻,从手臂到腰椎的骨头几乎都在呻吟。
郭宁仰身就倒,全靠后鞍桥支撑腰背,才勉强没有落马。
札八儿火者和郭宁对拼一下,也不好受。他的左手刚受了伤,持握武器不稳,所以大槊也飞了。但这一下撞击,却让他狂怒的情绪稍稍被压抑了刹那,使他注意到了眼前的对手。
持铁骨朵,着青茸甲,颌下短髭,年轻,高大,身后有着甲扈从急奔过来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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