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干济。
听他这般说来,郭宁想了想,道:“还是得亲眼看看才好。”
李纯甫随行还带了几个小吏,他转头吩咐了两句,两名小吏当先转入一道崎区岔路。
“宣使……”
“走吧。”郭宁轻扯缰绳,跟着就进去。
中都的荒残,和战场上尸体枕藉的情形还不一样。分明还能看到一点旧日繁华的痕迹,却又只剩下成片坍塌的窝棚,让人感觉格外凄凉。
两个小吏走了半晌,指着前头一片黑漆漆的废墟:“宣使,那片应当有人。”
郭宁眯着眼睛反复看看,全没发现人在哪里。
李纯甫使了眼色,小吏上去直接摇晃木板。只见砖瓦碎片和灰尘簌簌落下,一具被烧塌的房梁底下,有小孩儿推开木板,伸头出来看看。小孩儿大概才三四岁,又矮又瘦,手脚都似芦柴;他光着膀子,能看到两排瘦骨嶙峋,肚子却凸得很高,脑袋也显得大。
乍一伸头出来,他的视线被阳光晃的迷湖,揉了两下,才发现眼前聚集了大队人马,吓得哇哇叫了两声,往废墟堆里又钻。
郭宁拨马过去,轻舒长臂,揪着那小娃儿的后脖颈,将他拎了起来。待要和颜悦色地问两句,却闻到他身上一股臭气萦绕不去。
郭宁是趟过尸山血海的,这气味他太熟悉了。
他立即转头指了几名傔从:“进去看看!怕是死了人!”
傔从们连忙下马,哗啦啦地踩着废墟,钻进摇摇欲坠的窝棚里。过了会儿,有人闷声道:“宣使,都死了!里头都是死人!”
钻在另几处窝棚的傔从也纷纷道:“死了许多人!全都死了!”
也有傔从费劲地拽出一两个犹如恶鬼之人:“这个还活着!”
郭宁转头去看李纯甫。
李纯甫额头微微出汗,俯身道:“宣使,自从城里过兵,大兴府的吏员死得没剩几个,所以也连着三五天没有放粮了。难免……咳咳,难免饿死一批人。”
郭宁点了点头。
他是铁石心肠的武人,而非书生。眼前死几个人,并不会让他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他知道,中都城里每天都在死人,胥鼎能够维持大致的局面,已经竭尽全力了。他也知道,那些在围城里头依旧锦衣玉食的高官贵胃,被蒙古人和术虎高琪所部的乱兵两顿痛杀,死得恐怕比这些流民还早些,堪称是报应不爽了。
但他确实希望自己入主中都以后,百姓们能过的好些,今日特地巡行城中,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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