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说的第二种,那就是把宋国当作了定海军的财源所在,试图通过某种程度的军事压力,从这个富庶的邻居手里榨出足以养兵、足以内修政事的钱财。
对此,定海军的臣僚们都以为,郭宁依然秉承着“广积粮、高筑墙”的方针,力求自家站稳脚跟,然后再图扩张。
但郭宁自家知道还有一个原因。
那是因为,虽然三年前那场大梦的内容越来越模湖,可郭宁始终记得,宋国的国祚比金国要长出许多,甚至和极盛时期的蒙古人还缠斗了数十载!这个虚弱的敌人,真就是怎么打都不会断气毙命的那种!
如果定海军动手了,宋国却迟迟不认输不议和,咬着牙消耗下去……
除非宋国能冒出一批秦桧、史弥远来,坚定不移地扭转局势,否则定海军的局面不就很尴尬了?
海上马匹、毛皮的贸易,自然没有了;粮食输入的渠道也会断绝;环绕渤海的商业路线,甚至可能受到宋国水师的威胁。而定海军没了财力支撑,怎样做到持续维持武力的优势?
那就绕回到原来的话题了,定海军怎么做,才能恰到好处地给到宋国压力,让他们服软,让他们跪下给钱?为此,定海军的武力优势要发挥到什么程度?定海军的水师船队能否适时起到作用?已经在宋国行在临安城里上窜下跳的李云又该做什么?
这一系列的问题有点复杂,或许需要极其精微的操作才能恰到好处。所以郭宁对贾涉这个死要钱的寄予厚望,但如果贾涉坚决以为不可……
郭宁觉得有点头疼。
随着定海军的势力范围渐渐庞大,这个看似烈火烹油的体系想要维持下去,其实是越来越难的。
大金早已烂透了,郭宁登上了这艘千疮百孔的破船,自家十个手指十个脚趾全都伸出去,才勉强堵着船上的破洞。他又不想只是勉强维持,希望自己能为百姓们,为这天下做些什么。
那不是靠几句号召,几声命令能解决的。
想要在被蒙古人烧杀掳掠到几成白地的疆域中恢复民生,得用钱;踢开几近朽烂的大金朝廷,逐步建立有效而可靠的新朝体制,得用钱;保障漠南山后防线,随时防备蒙古人卷土重来,得用钱;拉拢东北内地的女真将帅和酋长,要用钱;与开封府的那个伪帝对峙,维持从大同府到济南府的绵长边境,依然得用钱。
麻烦的是,这些用钱的方向,并不会因为军事胜利而消除。
郭宁如果要扫荡草原,那就得对着一个花钱的无底洞;如果要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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