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义斌简直要跳脚,而郭宁居然好整以暇地继续盘算:
“不过,光靠咱们,要解决他们不易。两个都尉都是宿将,有治军的套路,不似寻常的小卒小校。他两人一到,只需让军法官里里外外走一圈,先期到达的军队就没法再松散下去了。”
郭宁走到厅堂外头,打量了下院子里准备马匹、武器的伙伴们:“两部的中军抵达之后,该派出的探马立刻就会派出,随时可能得到前线的真实消息。另外,这两名都尉若要入城,咱们也没法阻拦,一旦强行阻拦,必生破绽。”
彭义斌额头的汗淌过了眉毛,渗进眼眶里生疼。他两手掌心也出了汗,只得手掌缩进袍袖,抹了又抹:“以二将的身份,自然是要入城的……得堵住他们!”
郭宁微笑反问:“怎么堵?”
“劳烦徐先生出面相迎,请那两个都尉只带亲信傔从入城赴宴。按他们两人的身份,随行将士约莫百人……或者两百。我则率部在城里设伏,一口气宰了这两人,然后提着他们的首级,出城威吓,以退敌军!”
“要老徐去当面蒙骗完颜兀里和纳合合闰?你负责设伏突袭?我呢?”
郭宁指了指自己:“这种事,怎么能少了我?论战场厮杀,你是我的对手么?”
彭义斌瞪了郭宁半晌。
郭宁笑问:“怎么,你看不起我的身手?”
彭义斌长叹一声,跺了跺脚:“国公,你是非常之人,能成非常之事;故而历次兵行险着,都能无往而不利。可你的身份毕竟不同了,如今数十万官员将士,数百万百姓的未来系于你一身,这样的险计,何必你出面?”
就在不久前前,他在深山里还半开玩笑地盘算,要扔巨石下山,砸死了郭宁。但这数日里,他跟着郭宁一路行军,只觉得这个年轻人没有半点大人物的架子,朴实得就像一个最普通的士卒,和彭义斌在深山中出生入死的战友没有任何区别。
郭宁要来归德府,彭义斌说了牵马持鞭的大话在前,自然得跟着。但他又憋了一肚子的话,这会儿终于忍不住:“此番突袭归德府看似危险,其实两百精骑既勇且锐,就算遭逢十倍之敌,也能从容应对。何况窥闲伺隙的本事,履险如夷的胆量,正是国公的长处。可是……”
“倒也不……”
彭义斌截断郭宁的话头:“可如今援军主力提前抵达,两边众寡悬殊,接下去必得用险计致胜……你凑这个热闹做甚?咱们做下属的能冒险,你何必冒这个险?什么事情都要主公亲临前敌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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