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刚怎么来了?”苗道润问:“不是说李霆那边,已经对上了完颜合达吗?”
“国公要各路人马速战速决,可西京路、河东两路不乱,完颜合达在磁、洺等地就总觉得还能周旋。所以,一方面要往加速往南,另一方面,要赶紧解决了抹捻尽忠,让那一片乱起来!”
靖安民摇头一笑:“李霆这小子,缓急吃不下完颜合达,向我们求援都说得那么硬气……他说得轻巧,拔钉子哪有那么容易的?”
“我来之前,李节帅对我说了番话,让我也带给两位。”
“说来听听。”
“他说,你们三个在河北北面的深山里捣鼓了二十多年,当年把老子的五官淀水寨压得气都喘不过来!我不信你们现在没那声望!我不信大同府里没你们的熟人!我不信你们几个除了沙场对阵就没别的手段!他娘的,能用的手段赶紧用出来,该撒钱就撒钱,该封官许愿就封官许愿啊!这时候不尽力,今后吃肉喝汤都轮不到你们了!”
“这是李霆的原话?”
张柔苦笑:“他在大帐里冲我喊的,唾沫星子都喷我脸上了。喊完了,就让我轻骑快马赶来传令。”
“这厮的狗嘴狗脾气真是一点都不改!”
苗道润连连摇头,话音未落,靖安民一巴掌拍在桉几上:“郝端!”
郝端吃了一惊,再度躬身:“在。”
靖安民眼中杀气闪烁,手上扔出令牌:“你留在这里,监管各部拔营,立即南下!我们几个带一批老兄弟,这就去大同府,马豹带两千精兵为后继!”
他这几年里居移体,养移气,有了点贵人样子,讲究大将风范,很久不露这般嘴脸。这副杀气腾腾模样,是要把当年混迹绿林时的人脉和手段全都使出来了。
郝端本想劝两句,忽然想到,定海军的习惯就是不发则已,发则自上而下全力以赴。
此番整个定海军体系猝然暴起,数以百计的将校、十数万的军队忽然投入战场。将士们在和平时期有多么松弛放松,这会儿就有多么的严苛暴烈,大军席卷,更不容丝毫耽搁。
全军的总帅、周国公郭宁亲自抵在开封城,这明摆着就是要倒逼着各部竭力。而靖安民和苗道润两人顿兵弘州四五日,犹不能下决心扫平一个内里虚弱之极的大同府,是不是有些迟钝?
李霆能半开玩笑地说这些话,又让张柔出面提醒,实际上已经是给了二将额外的机会。
当下他接过令牌,帐中十余名将校全都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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