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密集队列,他们绕着小方阵奔驰两圈,见无机可趁,一声唿哨,便转往侧面去了。
郭阿邻往前走了两步,才觉大腿疼痛。低头一看,原来不知何时腿上中了一箭。
好在大腿有甲胃保护,箭簇入肉不深,他直接拔出箭失,随手扔掉,又裁下一截袖子,三两下包裹伤处完毕。
烟尘缭绕间,他看到队列前方,余醒摇摇晃晃地重新站起。他立刻喊道:“看到余胖子了吗?他还活着!发一个鸣镝过去!”身后顿时有传令兵将一支鸣镝射去,其实没有瞄准,但箭簇落下的时候,几乎贴着余醒的肚子。
余醒吓了一跳,看到是本方专门规格的鸣镝,这才放心。而鸣镝尖锐的声音立刻提醒了周边散落士卒,让他们向响声处汇集。
郭阿邻随即又转向其他方向,继续调动人手,短短片刻工夫,又发了七八条命令,负责打旗语、射鸣镝、吹号角的几名士卒忙个不休。
在这个战场上,千万将士每时每刻都在作决定,小到拼杀时这一刀是砍上砍下,大到总预备队动还是不动,所有的决定汇合到一处,也就推动了战场局势的变化。
所以尉缭子有云,除害在于敢断,兵法上又说,三军之灾,在于狐疑。
意思就是首先要敢于决定,至于决定的对错是另一回事。郭阿邻持续不断地调动和集结兵力,有时候简直像是凑起人头,等在完颜陈和尚疾驰的路线上送死,但更多的命令慢慢起到了作用。
随着一道道聚兵结阵的命令被落实,两千人的军队付出相当死伤,忽然就稳住了阵脚,进而更而有了包裹敌骑的势头。
与之相对的,完颜陈和尚发现,他先前的一个决定足够果断,但却错了。
他勐冲过长碛的时候,正逢定海军步卒列阵拦阻。趁着敌阵未成,其实他可以率部绕行,避免纠缠。
但他一来想要尽快解决炮车的巨大威胁,二来担心绕行以后,又撞上定海军随后调来阻截之兵,所以选择了直线勐冲,强行突破步卒队列,杀向车队。
结果,他自己固然在阵中横冲直撞,后继陆续跟进的骑兵,却多半与敌军纠缠不休。
完颜陈和尚不可能只带几十骑继续深入敌阵,当然要折返回去接应同伴,可连续冲杀了两次,接应出了百余骑;另外许多骑兵被越来越严整的布阵阻碍,竟然冲不起来,发挥不出速度;还有些人疯狂喊杀,分明是被陷住了!
完颜陈和尚恨得哇哇大叫:“五百铁骑,竟遭弱卒所阻……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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