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显咄咄逼人。
当时临安行在方面,眼看着女真人被黑鞑打得焦头烂额,整个国家都快分崩离析,于是对这种激进策略采取了默认的态度。
直到某日里定海军忽然发难,威吓性地出兵南下,往楚州、宝应走了一趟,朝廷对两人的支持依然不改,而且还召崔与之回朝任秘书少监,等若鼓励两人放手去做,而两人的声望和前途,随着开封朝廷挥军南下,一度达到高峰。
可是,这种局面很快就过去了。定海军拿下开封以后,和史相一党在走私贸易上的合作骤然深入,朝中主战的声音随即越来越弱。
这当然与民间态度无关,只不过,能发声的人,大都被不可言说的利益收买了;而临安那边最近受人瞩目的事情,换成了史相和沂王嗣子之间不可言说的冲突,朝臣们好像都在刻意避开与北方的战和议题。
诚如应纯之所言,这不是钱的事情。
南北走私贸易,早就成了半公开的秘密,其中利益如此庞大,李珏和应纯之两人自家也吃得满嘴流油。可是朝堂上忽然就不再讨论战和,仿佛和是不言自喻的选择……
那将李珏和应纯之这两个主战派置于何地?
须知,大宋的主战派内部,其实分为完全不同的三种人。
一种人,深觉为人子,为人臣,当念祖宗之愤,更深感中原百姓身陷水火,日夜筹谋以图恢复,而且也真有可行的计划。
比如赫赫有名的辛稼轩是也。他为官四十余载,主战四十余载,喊得大宋君臣耳朵都起老茧了,但他对金国必乱必亡的判断神准;所主张的恢复大计,列作十论,也的确字字珠玑。
但这种人,在大宋的官场上数量太少太少了。
另一种人,虽说把住了汉贼不两立的大义,却全不晓事,乃至于无能。
因其言必称大义,所以很容易挟裹军民的情绪,急速提升自家的地位。又因其无能,所以把极难的恢复大业看得极简单,于是轻佻决断,最终不得尺寸之敌,徒然竭民力,耗国用,乱人心。便如一手推动开禧北伐的韩侂胄是也。
这种人,因为史相爷的大力肃清,在大宋官场上的数量也很少了。
自从开禧北伐失败之后,江南废池乔木,犹厌言兵,主战潮流本就削弱很多。如今在官场上主战之人,大都是第三种。
第三种人,便如李珏和应纯之这样,试图依靠主战的立场引人注目,进而作政治投机,以求有利于自身仕途。
在他们看来,主战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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