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大定府的路线,当然还包括了真定府、河间府、大名府乃至北面缙山一带的商路。这些商路都是大周的统治比较稳固的地方,至于再往西面,因为军事对峙还很频繁,商业难以繁荣。
这些商路多半都依靠勋贵们的力量拓展,途中和各地军户的利益往来更是频繁。
郭宁巡行民屯的同时,更关注各地军户,亲眼见到不少都将以上的军官这两年里在生活水平上头,明显和基层士卒拉开了差距。
好在他们大体还不至奢靡。因为朝廷尚在用武之时,这帮军官还挺热衷于投入钱财到武器装备和马匹上头,有些军官的直属的从己人力和阿里喜们,已经装备得比精锐正军还强。
这样的事情延续下去,自然又会生出新的问题,还是大问题。
军官们会不会腐化?
士卒会不会受到压榨,成为军官的奴隶?
朝廷的经制之师会不会成为军队谋取自身利益的工具?
军队的战斗力会不会集中到军官们直属的少量人手,导致朝廷武力的衰败?
郭宁自家就是从最底层起家的,见惯了众人狼狈时无所不用其极的作派,所以绝不会高估部下们的节操。他对这些问题的回答,都是一个“会”字。
而且他非常清楚,这些问题最远在十几二十年里就会爆发,顶多一代人两代人的事。就算不考虑长远,只看眼前,这两年里军队的装备水平、训练水平越来越高,在悍不畏死的劲头上却已不似当年。
甚至有些人对眼下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很是满意,对上头的军事要求阳奉阴违。明明是军户,日子过得和普通农家小地主没什么区别。
郭宁四处巡行,亲自和基层将士、百姓打交道,对此自然看在眼里。看到特别过分的,他也直接下令给本地领兵的将校,勒令整肃,甚至以皇命当场杀人也不止一次了。
但大体来说,郭宁对军队基层的变化并不苛刻相待。他觉得,这种事情不值得过于在意。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万世不易的良法,每一代人,都要面对每一代的难题。后世种种制度号曰先进,其实最多能管用个一二十年,就已经侥天之幸。哪怕号称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人,也难免这里那里变质,闹出这样那样的麻烦。
何况郭宁聚集起来的军人集团并没有先进思想作为指导。大家从军征战,起初是为了求生或复仇,到后来想得更多的,就只是富贵而已。
军事勋贵集团是大周的基础,作为皇帝的郭宁,并不急着去打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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