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枪弓矢不够,只凭着草球、渔网和绳索,咱们也能赢!」
他喊过之后,却没人应和。
这些人是工匠,更是被蒙古人压制许久的奴隶。明明这一场已经赢了,先前拼杀的血勇褪去,许多人心底里的畏惧又泛了上来,从战士重新变成了木匠、皮匠、铁匠、裁缝或是其他什么卑贱的匠人。
人群中有人低声道:「可是……他们都是蒙古老爷啊,我们怎么就能把蒙古老爷杀了?」
「屁的蒙古老爷!」
吕枢猛啐了口唾沫,又喊:「咱们不是说好了么?聚拢起来,回中原去,谁敢拦路,就杀了!眼下才杀这几个,算得什么?中原的大周朝有雄兵百万,都可以替你们撑腰!大周的精兵猛将早就杀得蒙古人胆寒,杀得他们血流成河!」
大周多么厉害,吕枢这几天里翻来覆去吹嘘,已经说得自家口干舌燥。但就是这样的话反复说,就有反复的效果。尤其此刻,对着横七竖八的尸体说来,好像格外能让人心里放松。
终于有人厉声响应道:「蒙古老爷也无非是人,又不是杀不死……今天这般,很痛快!」
说话的,便是那个探手替吕枢拦住飞斧的瘦削汉子。
他用左手死死地按住右手四指的伤口,疼得脸上五官都扭曲了,说话的声音显得有些狞恶。
一边说着,他一边摇摇晃晃地起来,在蒙古人的尸体间往来走了几步,忽然发现一个蒙古十夫长虽然浑身是血,胸口隐约起伏,好像还没有咽气。
瘦削汉子把受伤的右手夹在腋下,左手取了块砖头大小的石块,猛地砸落。
石块落下的瞬间,那十夫长猛地挺身。
原来他的伤势并不重,本打算装死躲过一劫的。
他是附近那蒙古千户里,专门负责管理奴隶的,手上最少有上百条人命。莫说汉儿了,就连蒙古本族的孛斡勒或者引者,见到他的身影都要瑟瑟发抖。哪怕男子被杀女人被辱,也不敢反抗。
今日本该轻松愉快的追击逃奴,结果却落得这样的下场,他实在不敢相信。
但石头落下,正中脑门,从剧痛到什么也不知道的瞬间,他不信也得信了。
瘦削汉子手里的石头起落不停,「砰砰」地响声不停。
直到那十夫长的脑袋变作了稀碎一片,像是奴隶们常吃的,用生鱼生虾碾碎混合成的鱼酱,瘦
削汉子哑声道:「屁的蒙古老爷,来了就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三个,四个,五个,便是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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