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鸡鸣狗盗之徒出身,不似高丽国世代延袭的血统高贵,压根别指望他们举措雍容。
果然,尹昌港挺着胸膛气场很足地说了这一句,随即又微微塌下肩,显出点老态:「崔将军,我年初倒了大霉,许多老部下也跟着没了进项。可我虽有压箱底的捞钱本事,也不好轻易施展。你要知道……」
崔俊文也是在高丽经受过好几次政治斗争训练的,当下颔首:「开封那边么,毕竟阁下丢官罢职,没了面子,想要继续拿着大相国寺的宝地,恐怕也要对着层出不穷的滋扰。中都和天津府固然繁荣不下开封,可距离上国的皇帝陛下太近了,皇帝陛下恐怕未必乐意再各种庆典见到尹公。」
话说得挺刺耳,道理是这个道理,没差。
尹昌点了点头,继续道:「我又想过回山东去。可山东那里,多的是红袄军的老兄弟。嘿,我尹某人是红袄军里第一个投效陛下的,当年也被当视作千金马骨。如今落得这般下场,没了面目,不好见人。也怕有人居心叵测,落井下石!」
「那就只有出海了……想来,上国的富贵堂皇放到我们这等边鄙之地,一定很受欢迎。如果马球大赛办得好,我家国君必定……」
崔俊文放松了许多。他略抬起身,将摆着水果的盘子往尹昌身前推了推:「尹公请尝尝,这是专门从河北买来的蜜渍拳杏,很是美味。」
尹昌随手捻了个,咬了一口,放在嘴里咀嚼。
一边咀嚼着,他一边不经意地答道:「国君怎么样,我倒不在乎。我来这里,又不靠着那小屁孩子国王。大相国寺那边的义旋老和尚,是贵国妙莲寺主持海圆禅师的师兄。义旋和尚已经先一步到了开城,做我办事收钱的中人……这贪财和尚,就因为走这一趟,两千贯的好处里,他要分走两百!」
高丽国现任的国君王晊已经三十岁了,虽说是个傀儡,尹昌称他作小屁孩子,未免不恭。
但崔俊文听了,顿时变得更放松些。
当尹昌絮絮叨叨说他此行不易,两千贯纯是辛苦钱的时候,他还殷勤安慰,连称按照惯例,会有其它赏赐,再加上赌胜负搏戏的坐庄收入,怎也不止两千贯。
听了崔俊文的话,尹昌的兴趣一下子上来了:
「真的?贵国那些高门大户,也有如此手面?咳咳,崔将军,不是我看不起你们高丽人。你们这几年,又是卖瓷器又是卖人参貂皮,手头是有钱的!可我来这一趟,花销真不
少。一会儿带你看看,为了防止马球大赛上死人太多,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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