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郎中解释道:「在码头上的这批人,得钱不少的,但严禁饮酒。天晓得搬运时损坏一箱货品,要赔多少?」
「那这些人还……」
「生女真人野性未蜕,把喝酒吃肉看得比钱财和前途还重,偏他们干活儿又真下死力气。海商们去过辽东的,都愿意聘一批。往海上多走几趟远途,喝酒喝到不能自控的醉猫就自家淹死在海里了。活下来的大都老实,偶尔发一两次酒疯,挨一顿教训就好!」
丁郎中随口解释几句,又催促陈自新:「走吧,走吧,码头尽处两里开外有个酒肆,船员们早先夸赞过。咱们去坐会儿。」
陈自新还是没法把那些低头挨骂的码头力夫和女真人联系到一起,毕竟这也太颠覆一贯以来的认知了。他晃了晃脑袋,把这种古怪的感觉
陈自新有点犹豫。他摸了摸手里一本小册子,道:「方才尹大老爷的下属发了簿册,要我们抵达开城前看熟呢!你我稍许走一走,还是回船上吧?」
那本簿册,是船队靠岸以后刚下发的。直到拿了簿册,众人才晓得尹昌这么大动干戈地聚集人手,就只是为了去开城办一个什么马球大赛。
此前众人对去往高
丽的目的多有猜测,普遍认为己方这么多人集中训练得煞有介事,又是好几艘大船的人一齐抵达,必定要做大生意。至不济,也得拿下礼成港的某个大商行。谁能想到,结果就这?
这不就是个经营瓦舍勾栏的班子么?
大周的官员们这么拿得起放得下,前脚丢官罢职,后脚就干这个?
这怎么拿的上台面?
就算生意做到了高丽,还是拿不上台面啊!
队伍里那么多识文断字的,大都颇有实务经验,否则也没有应募来北方挣钱的胆量。要说簿册上写的这些应办该办的流程事项,也不算很不难,众人哪怕没亲眼见识过开封的班子,也接触过宋国的勾栏,许多事务大差不差,很容易上手。
但他们哪怕在宋国过得再不如意,也依旧看不起走江湖卖艺的,这会儿难免有些怨言。
有人捶胸顿足,说此番如白染皂,死后见不得祖宗了也。也有许多人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那尹老爷先前不说,非得到了高丽才开诚布公……这是怕我们推却,存心骗我们上贼船呢。
抱怨是这么抱怨,闹腾了一阵,差不多对得起读书人身份了,日子还得过。
大家至少明白,那位尹昌老爷虽说是个失了势的人物,但在大周仍有人脉,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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