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的力量占据了大多数。池允深等人满心以为能在毬庭内把敌对者一网打尽,自家的老巢却要被人反掏了。
当该死的人死绝死透,一切底定。崔瑀继承父亲的权位,踏着死者的尸骨重新瓜分利益,整个兴宁府政权自然就平稳交接,高丽国内部铁板一块,断无外人可插手的可能。
一整场都置自身于险地,可见崔忠献的大胆;一次清洗武臣中养得太肥的人,为后来者腾出利益空间,可见崔忠献的狠辣。
若有人拿了好处,还质疑期间流淌的血泊,正好把始作俑者归结给最早招揽契丹人的池允深等。若需进一步加强政权的稳定,则不妨号召部下们同仇敌忾,严惩手上沾血的契丹人,将之驱逐出三千里江山。
但崔忠献唯独没想到,尹昌一行的到来引发了后继走向彻底失控。
“这世道,谁容易啊……你看我好好的南京副留守当着,不也忽然倒霉,被扔到了高丽国来?”
尹昌感慨地响应了崔忠献的感慨,正色道:“但我真不是来搅风搅雨的,贵国的内政,和我们全无关系,我们什么都没干。”
他只不过如实地放出了一些信息。
他告诉正在摩拳擦掌的各方,崔相没有召见过来自中原的任何一位名医,所以外人对其真实的身体状况无能了解,怀疑崔相重病将死的传闻有误。
高丽国的局势在崔忠献二十年的压制下,已经变得让人窒息。如果高丽国还是原来那种极度封闭的状况,或许窒息就窒息了,只要不晓得外界还有无须窒息的环境,所有人就能继续熬下去。
但因为海上贸易往来的缘故,某个口子一直存在着,规模还不小,于是很多人都知道,在高丽国的疆域以外,还有何等巨大的波涛,于是在表面上的人心稳定之下,许多人对不稳定的期盼与日俱增。
他们能一直忍耐下来,缘于对崔忠献的畏惧;缘于他们的野心远不如池允深柳松节等人,几乎可以称得上忠诚。更重要的原因是,所有人都觉得反正崔相都快死了,再忍忍,就能等到变化。二十年都忍下来了,还在乎多等几个月么?
这想法一点没错。
可是如果有人隐晦地告诉他们,崔相可能在装病,崔相之所以如此,是想要你们一个个的跳出来,然后砍掉你们的头,来为儿子崔瑀的掌权腾出空间呢?
谁能继续忍下去?
如果继续忍,马球大赛就是他们的毙命之所!或者是急于下手的池允深等人,或者是磨刀霍霍的崔忠献父子,无论哪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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