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务频仍,商税又提升到了金银百分取三,诸物百分取四。
税率其实不高,但各地酷吏豪绅动辄披剔行旅,甚于剽掠。很多时候各地女真猛安谋克还自家私设税卡,在光天化日之下肆意盘剥。女真贵族谋财害命都不是大事,何况抢劫?只要闹得不太过分,皇帝面前他们也理直气壮。
所以到了最后,商贾们苦不堪言,地方上物价腾贵,而中都都商税务司最多的时候,每年收到的商税也不过二十一万四千五百贯。与南朝相比,穷得底掉。
大周的中都都商税务司自然不会如此无奈。这个衙门如今负有工商业促进和税务征收的两项职能,无论职权还是管控范围都要远远超过前朝。所以主官从八品的使、副使改作了正五品的郎中两人,下属机构也随之庞大,是大周朝的实权部门之一。
携带文书的都监骑马跨过三条街,在玉华门西转过税使司的正门,再走了半晌才到得偏门。下午辰时正是各处属员赶来汇报的时候,连着两个小院门口都排了队。
都监不敢耽搁,快步进了第三个院落,递上文书。却见上头的司吏翻动簿册,不看坊市内的货物出入和税收情况,倒像径直往后头记录人员失踪的那一页去。
都监吃了一惊,只怕自家和自家上司的都监会受责罚,连忙干笑着打岔道:“咱们郎中老爷在哪里?昨日从缙山那边运了四十车上好铁锭来,足足八万斤,郎中老爷必然欢喜,说不定想去看看?”
“八万斤?”
司吏算了下。最近缙山那边,从辽时延续下来的几个大铁场重新开张,其中一个最大的竖炉,每日产铁两千五百斤以上。炒钢用的炉子也在不断扩建。
虽然产量提高,铁价却没怎么变动,一直在每斤五十钱上下浮动。八万斤铁值四千贯,税使司妥妥的一百二十贯税钱落袋。
放在去年,单次百贯的税钱已经值得某位郎中出面了,可今年的形势不同。
“你这厮糊涂了。如今各家铁场都玩了命似的出产,缙山的铁场每隔十天就有铁锭运来,每年三十批那都是定例!定例!既然是定例,哪有郎中老爷亲自出面的道理!”
这般说着,司吏往后翻到了记录人员踪迹去向的一页。
杨沃衍见他眼神扫到,立即向前半步。
他这一路上,已经仔细盘算过自家与那失踪三人的往来情况。把这三人的背景、藉以脱身的理由、在城里可能会藏身的所在,在城外可能逃窜的路线等等细节全都梳理的明白,也做好了准备将功赎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