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深色的血流澎湃涌动,将他们的盔甲反复地在粗大的水渠通路中冲得颠来倒去。
阿斯塔特优秀的平衡感帮助他们分辨冲向或冲过他们的一切,残缺的碎铁宛如遭到深红色背景的侵蚀,而耳边火山般的隆隆杂音无限地重复翻滚,循环往复,永无休止,一次又一次地震撼着他们的耳膜。深红与黑铁在视野所及之处交互轮转,时而有血细胞般的硕大圆盘从他们身旁中冲过,卷起汹涌的波涛。
突然之间,一切变得轻盈,血流的胁迫与重压离他们而去,送来的最后一次对他们性命安全的要挟则是从管道中央的坠落。
格里咬牙坠地,这次的高度远胜于上一回,而他的盔甲是几人中最为沉重的。他砸在地上,身旁是一片深红的水池。其他战士则纷纷恰好掉进水池之中,正快速地从高密度的池水中游出。哈塞姆抓住了死者诺伍德的手臂,将他一起拽到池边的金属地面上。
一根尖刺穿过格里肩甲下方,从贴近腋下的地方刺入上臂。他从眼前闪过的黑红斑点中恢复,拔掉那根尖刺,发现那似乎是某种装饰性的骨刃,装在一座异形雕像上。
雕像。是的。雕像——文明的明确象征,文化追求的确切证据。
一半的池边雕像被他砸塌,剩下的一半看起来则是某种柔软的生物变体,手臂是张开的膜翼,没有足部,只有海洋生物般游动的长尾。
他很快得到确认完整雕像形象的机会,因为雕像所刻画的生物——或者种群本身其中的一个,正出现在小队眼前。
这只异形与以往出现过的任何一只都大为不同。它呈直立状态,身高约有三米不到,由有力而精巧的骨白鱼尾支撑着在地面上游动,与地上的众多神经血管根系般的构造相连。
一对膜翼收拢在它的背后,另一对柔软而灵活的触肢则伸在体前,吸盘抓住金属刀片。半透明的水母状薄薄皮层从它的头顶向下覆盖,如面纱般挡住它粉白的上半身,也映照出幽幽的贝母色光泽,似是柔和的萤火,稍稍地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从某种主观的感知上来说,它流畅的线条和奇妙的形态几乎称得上美丽,只要一个人类的接受能力足够强大。
它的头部转动,直到一对正在缓缓扇动的腮朝向战士们的方向。接着,一种经过摩擦和震动仿造而成的声音,从它身上传来。
“阿斯塔特……”异形用它自己的方式说,“你们仍然活着……”
哈塞姆忍无可忍,直接开火。
不论异形想说什么,它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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