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模糊的昏黄。
他慢慢走在这片废墟中,细沙轻响。脚下偶尔会踩到断裂的长矛,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逐渐地,他好像见到那些曾经的战士,他们的灵魂仿佛还在这片战场上徘徊。一个身披黑甲的幽灵在不远处站立,盔甲的连接间隙里亮着火光,双目遮蔽在覆面的铁盔中,凝望着时间的远点。也许是追寻。也许是守候。
他的脚步放缓了,在这儿没有敌意。穿过朦胧的光,他感知到一种悠久的哀伤。
尘沙又扬起来,在光之风里颤动,如被拨动的琴弦,荡出微微的残影,而后飞扬离去,直到流光的尽头。
那名战士见到了他,他着甲的身躯转向他,手中的爆弹枪顿了顿,接着放下了。
他低下头,与战士的护目镜对望,从那儿看见光的火。金色的火,白炽的火,余晖的影子从地上离去时的最后一簇火,装在水晶匣般的目镜里。在那儿是终结的火,是时序端点不存在的纯净的火。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战士沉默着,直到尘埃开始落下。黑甲战士转身,向着沙原的深处缓缓前行。
他无言地跟在战士身后,在这里存在着某种无法言说的安静联系,将他们通过一些形而上的光辉,悄悄地牵在了一起。
他们走过战场的残余,越过断裂的动力戟、破碎的锤与爪。旗手的古老旗帜立在林立的剑刃丛中。
他伸出尘沙的手,轻轻抚过旗面上的纹路。钢铁的骷髅凝视着他,目送他在时间里远去,又或者它已成为他与过往的联系,如无言的碑石,将他带入时间的初始地。
沙原的尽头是上抵云端的耸立山峦,以乌玉和黑檀木为山的脊骨,塑造出一种静默的冰寒。战士停下了脚步,扬起头,望向山峦的顶峰,而后默默地转眼注视着他,目光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感。
他明白了,他将独行越过这座山。他的靴子踏在山的边角上,他滑落了片刻,便发现足下的山起了变化,成了一根有形的玻璃线管,节节相扣,构成一处落脚的凹坑。一些光点落在黑山上,闪烁地串联着亮起,作为盘绕映明的电烛灯光。
他循着光的指引向上,攀过如长袍皱褶般的边角,在蚀刻的纹理上顺着神圣公理的刻痕缓慢地向上攀登,在山脊所成漆黑王座的扶手上暂时歇息。在他身旁,一只枯槁的手静静地搭在王座边缘,与数根残酷的管线相连。
巨像的指尖仍微微地摩挲着,在永恒中书写出无形的符文,无形的点字盲文……他登上巨像的掌心,仰视无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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