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陛下也和你说了此事,你前往应天府该做什么,但我这里只说一点,那就是海瑞出发点是对的,对那些倚仗权势而侵吞民财,积累巨大财富的人,应严惩。
不管他以前是什么官员,为朝廷做出多大的贡献,既然海巡抚已经发现了蛛丝马迹,就该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有胆子犯事儿,就应该承担责任。”
说到最后一段话的时候,高拱双目炯炯看着朱大器,似是在点拨。
高拱的话,朱大器当然明白,既要他安抚江南躁动的民心,也要他继续沿着海瑞发现的线索继续深挖下去,那就是要查办徐家。
而“犯事”和“承担责任”,貌似就是对他的威胁。
“高阁老意见,下官一定谨记,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在吏部,朱大器当然不会说出心里话,而是顺着高拱的话头斩钉截铁的说道。
“嗯,你明白就好,整顿吏治,还天下海晏河清,才是你我为官之道,圣人云”
朱大器强忍心中的不爽,被高拱说教了小半个时辰才得以脱身,他现在是彻底明白魏广德、朱衡之前的顾虑了。
高拱举荐他,确实不安好心。
同时,他还隐隐觉察出,高拱手中怕是已经握着他的把柄,只是隐忍不发。
虽然不知道高拱到底知道多少,可朱大器明白,只要自己这次去应天府没有和他的心意,继续追查徐家事,怕是自己这个巡抚就干到头了。
出了吏部,朱大器有心临走之前去魏广德府邸拜访,毕竟现在他能找到的关系,能够和高拱说和的也就只有他一人。
不过想到酒席前魏广德的话,他就熄了去拜访的心思。
不止是魏广德,朱衡那里也不能去。
刚到京城,邀请老乡、同年一聚是因有之意,没有什么问题,可在接旨以后再去,难保高拱不会猜出他的心思。
这里可是京城,不是他经营多年的保定。
京城的事儿已经办完,他自然不能久在京城盘桓,第二日就收拾东西启程前往通州码头,等待水驿安排官船南下。
经过去年大水,运河已经恢复,又刚刚解冻,所以这时候通州北上的商船不多,来的多是在路上被堵住的。
这些船家客商只能在运河上过年,待运河解冻恢复航运后就马上启程到了这里。
在通州水驿耽搁了一天时间,第二天就带着家人到了码头上,准备登上备好的官船南下,顺着运河,可以直抵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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