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静萍轩回到侧厢住所,银雪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若说京狮咬人并非意外让她震惊,那幅画像则在令她惊异的同时,更有种揪心的疼痛。
银雪坐在简榻边的案台前,案台上铜镜里映出一张如花的娇颜,一对远山眉斜飞入髻,眉下水润的眼眸里却满含苦楚。
银雪愣愣的望着镜中的自己,从铜镜旁粗陋的木盒里取出描笔,轻轻蘸上一点胭红,对镜在眉心处细细的描画着。不多时,镜中人眉心处,多了一抹殷红的印记,此印乃三个棱形小点组成的品字印,肌肤原本胜雪,眉心略施点缀,此时的陆银雪显的格外娇媚动人。
搁下描笔,银雪久久的凝望镜中自己,犹如老僧入定了一般。一对秋眸里却滑下两行清泪,这是怎样一张脸?若未记错,前世皇上便是在自己眉心深情描下此印,声称极为钟爱此印,当时自己是何等幸福甜蜜。
但此时银雪心中的美梦破灭了,当她看见侧殿内墙上挂着的仕女图时,她的美梦便破灭了。不,那并非仕女图,而是己逝庆贵人的画像。
画像中人的眉宇神态,画像中人眉心的品形红印,与此时镜中的银雪有着惊人的神似。一切足以说明,早在前世,自己便是庆贵人的替身而己。自己曾以为与君王间的最美回忆——对镜描红,竟然也是旁人的替代。
那句隔世的“朕之钟爱”此时想来却是剜心的疼痛。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银雪紧咬下唇,愤怒的用力拭去眉心那方红印,抬手将案台的木盒拂在地上,掩面痛哭起来
一旁微盹的雪团,被木盒落地的响动惊醒,缓步走到银雪身边,轻呜着在其腿边来回蹭动讨好着。
银雪伏身将雪团搂入怀中,泪水依然恣意滑落。心痛的无法呼吸,纵然经历生死,却依然深锁于心之人,却仅仅将自己当作她人的替身。自己这隔世的爱,值吗?
思绪许久,痛哭许久,最终拭干泪痕,沉思谋略许久
转眼又过十日,银雪腕间的伤痕己结痂全愈,好在并未留下伤痕。至从之前御花园事件后,银雪被皇后恩准可出入静萍轩,尽管之后的这段时日,银雪并未前往,但喜妃对她的态度却是好了许多。
时而还命人唤来银雪说话,话外之音,银雪自然听的透彻,无非便是既然有机会任意出入静萍轩,大可欣然前去。并可从锦嫔口中探得蕊妃的情况回来禀报。
银雪明面应允,心中却暗自冷笑:我陆银雪终于又有了可利用之处。
这日,喜妃再次遣银雪前往正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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