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十名强弩手就可以立刻教会他应该怎么做人,嗯,做鬼。
虽然有这样或是那样的准备,但是斐潜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遗憾。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在这个冷兵器称王的年代,有那个男儿心中没有这样的梦想?
不过现实终究是现实。
斐潜都可以想象得到,若是他胆敢拿着长枪上阵的话,身边会出现多少人死拉活拽的场景了,别的不说,现在越来越横向发展的黄旭,搞不好都会直接将自己打晕,等到战后再来谢罪什么的……
嗯,说不准许诸的身材就是这样来的,毕竟跟着将主,伙食什么的肯定是有保障。
倒不是斐潜还有空闲在这样的时刻七想八想,而是需要自我进行调剂一下。
连续两天的鏖战,当这一刻夕阳照下的时候,真的感觉是天地一切都是血色,眼底视网膜都因为看了太久的红色,导致有些虚虚的幻影了。
战场之上,就算是伤者不断地哀鸣,兵卒的情绪也早已不再有任何的悲悯。身体感觉已经麻木,血腥味和尸体内脏的腐朽味让大部分的嗅觉也同样失灵,蝇虫从一开始就来参加这一场盛大的宴席,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的多,嗡嗡嗡的声音弥漫在周围的空气里,天地的每一寸空间。
死亡的觉悟与生存的恐惧,嗜血的冲动与收兵的余悸,混在于一处,交织在一起,形成了滔天的复杂情感浪潮,冲刷着双方的剩余兵卒的神经。
在这样的情况下,斐潜觉得若不能用一些杂七杂八的思绪来分散自己的思维,那沉重的压力迟早有一天会将自己的神经崩断。
古代将领真的是那么好当的?
当然,或许在这样惨烈的情形之下,还有所谓凌驾于这些惨烈之上的那种更大更光更正的正面情怀,可以让人抛头颅散热血的那种,但是在地上的这些死去的人当中,不管是属于斐潜这一方的还是属于韩遂这一方的,在生死碰撞的那一刻,恐怕并没有多少人有这样的意识。
“羌人已经不想打了……”望着韩遂本阵两侧的羌人部队,斐潜说道,“进军的时候拖拖拉拉,撤退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
李儒平淡的说道:“羌胡一贯如此。”
斐潜点点头。
确实如此,如果羌人和匈奴比较起来的话,早期的匈奴就像是锋利的锋刃,稍不留神就会一下子致命,但是羌人却像是牛皮癣,沾染上了便去不掉,一下子死倒是死不了,就是痒得要命,时不时的要爆发一下,要是挠得狠了,反倒是抓破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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