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冀州头面人物的崔琰,如今只是穿了一身简便的布袍,头上也没戴头冠,就用了纶巾扎着,静静呆坐。
一侧的香炉之内,淡淡的烟气升腾。
在崔琰身边桌案上的茶碗之中,一碗茶水已经凉透,没有了丝毫热气。
人走,茶肯定就凉了。
人没走,茶也依旧会凉。
崔琰身边左右,并没有留下侍候的人。府中的这些下人,也都知道崔使君近些时日来心气不顺,已经是宣病不出,将自己关在府邸当中,不好不歹的要养什么病,静什么心,便是谁也不敢无故上前去打扰。真要是不小心惊动了崔使君,虽说崔使君日常也将良善二字挂在嘴边,但是真要是恼怒起来,打死了家中仆婢下人什么的,谁又敢多说些什么?
都是自家爹妈好不容易才生养下来的一条性命,岂能白白就交待给他人手中?
崔琰坐在厅堂之中,似乎还要长长久久的这样呆坐下去。
忽然之间,在院落之外有些细碎的声音响起,管事在院门之处伸了一下脑袋,然后又缩了回去。
『何事?』崔琰原本想着不搭理,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不是有什么必须要禀报他的事情,管事也不会做如此的举动。
果然,是毛玠来了。
毛玠看到崔琰如此的模样,不由得皱起眉头说道:『崔兄何必如此颓废?如今外界乱象分生,正待清正之士力挽狂澜,崔兄却居于此地假病惜身!』
一边说着,毛玠便是一边往里走,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崔琰微微叹息,也没有说话。
毛玠轻轻拍了拍身侧的桌案,发出啪啪声响,『这桌案于此,于我无冤无仇,可就是碍眼了!来人啊,将此桌案拿走,砍了,以做庖丁之用!』
崔琰知晓毛玠的用意,不由得苦笑说道:『孝先,你这是何必呢?』
毛玠说道:『崔兄这不做清净修为了?』
『再多清净,也被你搅和了……』崔琰挥挥手,让闻声而来的下人重新退下去,『也罢,某欲避俗世,俗世却逼人!这近日情形如何?』
『校事郎太过猖狂!』毛玠又是拍了一下桌案,『若是缉拿人等,有罪无罪自有主公论断,这也说不上什么……可这些校事郎,不仅是拿人,还连财务家产全数都不放过!连他人墙上的瓦当都抠下拿走!这,这是什么事?!』
『主公要清廉治吏,某自然赞成!可是让这么一群虫豸来治吏,又有谁会认同?』毛玠叹息说道,『崔兄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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