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斯没有说话。
“至于您和那位小姐的事,请殿下放心,没人还会记得当天铺子里和街道上发生了什么,包括我也不记得了,”巴尔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如果日后有一丝一毫的传言流出,请您随时来找我,我将为您堵住源头——无论是用手段,还是用我的头颅。”
听完他的话,泰尔斯沉默良久。
好一个剃头铺老板。
“你当真是滴水不漏,八面玲珑啊,巴尔塔,”他幽幽开口,“这么一通话说下来,我就是想找你的错处发个火,也无从下手呢。”
“那是因为我没有更多的错处了。”
泰尔斯微微蹙眉,冷笑道:
“哦?你确信?”
巴尔塔恭谨点头。
“若我真的还有错处,殿下却‘无从下手’,那就是殿下才能不足,执政不力,”剃头铺子老板淡定开口,“若我没有错处,殿下却硬要找我的错处,借题发火,那就是殿下德不配位,任性妄为。”
泰尔斯还未反应,一旁的怀亚便已勃然色变:
“你说什么?”
但赶在泰尔斯回应之前,巴尔塔就迅速鞠躬,先向王子,再向侍从官:
“显然,殿下德才兼备。”
怀亚轻哼一声,面色稍霁。
倒是泰尔斯不见愠怒,还觉得挺有意思:
“有趣,你敢这么跟我说话,就不怕我一怒之下……”
巴尔塔笑了。
“若殿下是那种‘一怒之下’的人,那我就会换个说法了。比如说,把那个伙计的头拎过来,把罪孽都推到他身上,又比如说,把您夸得天花乱坠,吹成盛世明君,用眼泪和厚礼让您放过我……”
巴尔塔话锋一转:
“所幸,殿下不是那样的人。”
怀亚冷哼一声。
泰尔斯没有立刻回应,他打量了剃头匠很久很久,脑海里转过威胁恐吓、怀柔拉拢、逮捕下狱等等无数对策,最后还是心情微妙复杂地点点头。
“血瓶帮和兄弟会的财货我不收。我知道这钱是怎么来的,我收了,就等于承认了这套权力寻租的体系,鼓励他们继续层层向下掠夺普通人,当作租金上贡给大人物,换取胡作非为的特权,”泰尔斯冷冷道,“你告诉他们,掠之于民已是罪过,是该适时收手,寻思寻思怎么用之于民了——别等到大祸临头的那一天。”
“殿下旨意,我必当传达。”
泰尔斯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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