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泮洋缓缓地说出心中的话:“我等了这两年,并未遇到什么心爱之人,书中所书的生死相许,愿意倾其所有的感觉,我从未有过,但我不觉得这是个阻碍,芸芸众生,每个人活在世上,不一定都能遇到一生所爱,兴许我就是那个注定要平淡过一生的人,没有情爱,不代表咱们不会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李沐芷望着他,朱泮洋再道:“不着急给我答复,你可多想几日……”
“不必了,朱先生。”李沐芷打断他的话。
朱泮洋没有恼,神色安定地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这几年之内,我并无心思成婚,平日里有人问我,我都会说父亲身体抱恙,云锦坊杂事众多,我无心考虑婚事,既然朱先生同我开诚布公,那我也不同你遮掩,我说的其实都是托词,实则是我不愿成婚,父亲自小悉心教导我,栽培我,云锦坊托于我手,我不能为了旁的不相干的男人,将这些丢下,幼弟成年能担起重任前,我绝不会嫁人。”
似是怕自己的话不够力道,李沐芷再强调一遍:“我不愿嫁人,也不会嫁人。”
朱泮洋直视她的眼睛,眸子里盈盈亮亮,李沐芷这才发现,她从未认真看过朱泮洋的长相,每次见他都伴随着为父亲治病,李沐芷所有的心思都在他能不能将父亲治好,今日一瞧,难怪青梅玉竹和绣娘们每每提及他,都会赞声不绝,一个温文尔雅,英俊潇洒,手艺精进,家世清白开明的男子,确实会让女子沉迷。
“这还是咱们认识以来,你第一次同我讲这么多话,平日里能一个字绝不多说,能一句话说清楚的事再不肯多言。”朱泮洋竟是笑了下。
他如此淡然的反应,李沐芷移开了视线,言简意赅:“抱歉,朱先生。”
朱泮洋摇摇头:“你不必道歉,我听出来了,你不是不想嫁人,是不想嫁与我。”
李沐芷一顿,解释道:“朱先生实在是良婿佳偶,我不愿耽误先生前程似锦,儿女圆满,是以实话相告。”
朱泮洋慢慢点了下头:“李姑娘的意思我懂了,今日前来实在叨扰,还望姑娘见谅,朱某告辞了。”
李沐芷郑重行了礼送他,朱泮洋察觉到她的变化,知她拒绝的心意坚定,挤出一丝笑意,拱手行礼。
往日朱泮洋来李家,临走时李沐芷都会随意行个常礼,亲自送他出门,今日,她的礼道重了,人却不再送出来。
朱泮洋站在院子中,回身深深望了一眼偏厅的门,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迈步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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