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刁将古刀扛在肩头,又掏出了腰间的酒葫芦开始豪饮。
他恢复了之前吊儿郎当的站姿,在原地抖着腿,歪着脖子,那顶笠帽左高右低戴在头上,遮住了他缭乱的发梢和只剩酒意的双眸。
身上原本就破烂不堪的麻衣早已是千疮百孔,脚下的草鞋也已布满泥泞,浑身上下更是划满了深浅不一的剑痕,此间少年,哪里还有半点提刀无敌的模样?
一片潦草。
若只凭这身行头,便是乞丐一枚。
阿刁一口烈酒下肚,很是满足的呼出了一口气,一夜激战,刀势仍在,便不觉疲倦,有酒入喉,更是精神百倍。
他咧嘴笑道:“若是每次交战时都能撑到我的第两万刀,那时候积聚的刀气,确实已经到了五境合道的边缘。但若是真的和五境修士生死交战,只怕对方根本不会让我撑到第两万刀。”
阿刁嘿嘿笑了两声,他忽然瞥了一眼百里断江手中那把长剑,然后继续说道:“也就是你,剑意滔天,杀气已满,明明可以早点挥出最后那一道通天剑影,偏偏要跟我打持久战。我的刀势是越战越强,你的剑意讲究一击必杀,你以己之弱攻我之强,单是这份自负,便让我有些佩服,不愧是来自南山丘陵的剑道。”
这句话刚刚落下,百里断江一张冷脸突然变红,面容间难得的出现了一丝羞赧之色。
他倒是想要一击必杀,可是任凭自己那道剑意溪流侵袭了一夜,哪怕在对方身上留下了很多伤痕,却也无法真正攻破对方的刀势,伤不了根本,自然无法获胜。
当日天地神院门前一战,草莽少年弄刀而起,打败了百里断江的那把剑。
那一战百里断江有些轻敌,剑意虽起,杀心却不重,战败尚有缘由。
只是此间一战,百里断江无论杀意战意或是剑意,几乎全是生平修行最巅峰,同龄阶段他自认为已无敌手,可是阿刁却再一次打败了他。
骄傲的百里断江遇到了更加骄傲的阿刁,骄傲的长剑遇到了更加骄傲的那把刀。
仿佛是命中注定的对决,让这位来自南山丘陵的剑圣传人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带给他的深深恶意。
冷风中,百里断江沉静了很久,最终开口:“你明明有机会斩断我的剑,为何偏偏要将最后一刀收回?”
阿刁歪着头,笑饮一口酒,问道:“我那一刀若是落下,你可是会死的。”
百里断江漠然握紧长剑,皱起眉头。
阿刁很快又问了一句:“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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