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遭劫的大户宅院内,雕花门窗破碎,财物散落一地,几步便能看见人的尸体。
空地上,粮车敞着大口,边军从大院中,扛着粮食往里塞。
武镇随手扯过一截布料,往那雁翎刀上一抹,拭去上面的红色血迹。
这些日子,以他们以一敌三的实力,又不怕死,每每冲在最前面,自然在这队伍中,混得不错,这清理的功夫,自然轮不到他们。
血乃人魂精气,若是带血入鞘,时间一长,便会生出怨气,破掉刀锋,很快便会被怨气腐蚀,恶臭无比,且到了那时,这刀便无法使用。
一直到刀身没有半点红色,他这才满意的点头,收刀入鞘,扭头却见看见刘二呆立在一旁,嘴唇微微颤抖,雁翎刀无力地垂着。
他的面前,敞开的门扉,露出里面的房梁,挂满了绫罗绸缎。
风从门扉悄然吹入,拂动华服,绣着金丝牡丹的裙摆摩挲,发出疹人的沙沙声。
几个边军打扮的汉子,取下绳索,卸去上面衣物装入车内,只留下白花花一片,看得对眼,和同伴知会一声,躬身抱起,径直离去。
小屋内阵阵啜泣。
武镇默默的凑了过去,站在了一起,余光瞥着那失神的半大小子。
“茅义,他是坏人吗?”刘二失神地呢喃。
之前还有说有笑的人,此刻似化作恶狼。
他能够明白,吃不饱饭的滋味,那很不好,可是既然都抢完了粮,为何还要……
“这些人,也是坏人吗?”
“对于这些大户的家眷,他自然是坏人,但对于那些百姓,对于他手下的边军,他便是好人。”武镇道。
不过还是少年,人本就是肉长的,看见这一幕,能够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就算是武镇自己,还没成为澄城巡检时,也是认为,白就是白,黑就是黑。
不过现在,看得多了,想要活得好,也就释怀融入了进去。
白仙君来的时候,这陕西还没乱,澄城附近的村子也没到绝境,哪能看见这幅光景。
自己带着的那些新兵蛋子,出了那仙域,运气若是差,遇到那种已经没了人性的流寇,早就面色发白,躬身呕吐起来了。
都是这么过来的。
仙君的地狱,就算再恐怖,说到底只要不出去,仙君还在,就还有安全感。
因此武镇觉得,没有人来得恐怖。
“刘二啊,你得明白,这个世界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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