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二位老兄息怒,不与老夫一般见识。”
真是难得!
陈、殷二人这辈子头一回听高拱说软话,两人都是谦谦君子,本也心胸开阔,自然借坡下驴。
“咳。”
“高阁老一心为公,我二人只有敬佩,岂敢迁怒高阁老?”
“那个……咱们还是看看这具骸骨,他到底是不是胡宗宪?”
殷士儋说完蹲下,强忍着骸骨隐隐散发的恶臭,凑近仔细检翻。
君子喜洁。
像庖厨、仵作这类活计,大明读书人从来都是敬而远之。
三人忍着恶臭查看半天,其实是外行人装内行。
他们彼此大眼瞪小眼,却瞧不出个所以然。
“身高体型,似与胡宗宪相近?”殷士儋迟疑着说道。
“骨架粗壮、高大,至少能确定男子。”陈以勤也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有信心,仿佛断定骨架是胡宗宪遗留的。
高拱旁听半天,总觉得不是滋味,却也无可奈何。
“对了!”陈以勤一拍脑袋,惊讶道:“从陪都来的三位年轻大人呢?怎不见踪影,莫非是被毒雾融了?”
“你怎么不早说!?”
高拱闻言大惊。
他虽看不上杨继盛、沈良才、谭纶三位年轻后辈,但他们都是官身。
若陨落于此,自己身为上官必须担责!
高拱还未坐上首辅宝座,岂肯中道而止?
“快找找!”
幸好,很快就有了发现。
杨继盛、沈良才、谭纶三人,连同南京兵部三十六刀盾兵,如躺尸般被放置在不远处的官道旁。
“还活着!”
殷士儋上前查探,却见三人都有鼻息,身体也未见伤痕,只是双唇发紫,像是被人毒晕了?
三十六名刀盾兵也是一样,昏迷不醒。
“有书信?!”
昏迷的谭纶衣领口,塞着一封信。
陈以勤取信正要查看,却被高拱一把抢过。
“让老夫看看,贼子留信写了什么?”
他如此霸道,陈以勤差点又冒火了。
亏得殷士儋在旁偷拉衣角,他才勉强忍了下来。
书信展开,却是一行歪歪扭扭的丑字:百万将士宁死不退,失地总督焉能独活?
殷士儋愣道:“什么意思?难道是云州城败兵,恨胡宗宪辜负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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