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
尤其杨继盛皱眉道:“恩相,当初下官撰写《请诛贼臣疏》,打算弹劾严嵩父子,被恩相压下。如今战场之上,士卒奋勇、将军请战,为何恩相只顾品茗?”
一席话,差点没把徐阶气得背过去!
《请诛贼臣疏》?
想起这篇弹劾严嵩‘五奸十大罪’的奏疏,徐阶就恨得牙根痒痒!
严嵩势大,连自己都退让三分。
杨继盛区区兵部员外郎,在京城不过从五品芝麻绿豆大的官,他活腻了敢计划弹劾严嵩?
幸亏自己事先得到消息,匆匆赶到杨继盛家中,把刚写好的《请诛贼臣疏》草稿撕了,并严令不许他再写。
时至今日,杨继盛还没意识到自己救了他一命?
啪!
徐阶将茶杯重重放在帅案上,强行继续自己刚才的话题。
“《虎丘山志》有云:叶微带黑,不甚苍翠,点之色白如玉,而作豌豆香,宋人呼为白云花。”
“这白云花,就是苏州特产之虎丘茶。”
“世人只知苏州洞庭碧螺春,又有几人知晓,苏州也产虎丘。”
“此茶芬芳如鲜花,甘醇似美酒,乃是茶中极品。只因产量稀少名声不显,故世人少知也。”
因为徐阶始终板着脸,三位年轻官员只好闭嘴,耐着性子听他把话说完。
“世间之人才,其实多如虎丘茶一般。”
“其才,未得彰显。”
“其名,亦未远播。”
“但才不尽用、名声不显,也改变不了他是人才的事实。”
“你们三人都是身具才气、前途无量,何必急于战场立功扬名?须知将军百战死,难道你们非得在九死一生的沙场上建功立业吗?”
三人这才明白。
徐阶的意思,前番与汉军作战,自己三人过于拼命,徐阶怕他们战死?
原本也是一番好意,但三人心中却不以为然。
杨继盛心中不屑道:“难怪徐阁老被称为甘草阁老,就这么点事,拐弯抹角废话半天,至于么?”
沈良才也暗暗道:“凭我大明之强盛,战羸弱之蜀汉,根本手到擒来,也不知徐阁老在担心什么。”
谭纶更是在心中连连摇头:“敌军区区一万人,虽然无当飞军精锐,岂能与我军十万之众相比?徐阁老如此保守,实在难成大事。”
三人的心思,几乎都化作表情写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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