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牙:“我打算去。”
黑炭头看着的她热络表情渐渐萎靡下来,他低着头道:“是好事,你去吧。”
他抬起头,眼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着:“我送你去吧,你一个人路上不安全。”
赵玉娘嘴角微微上扬:“我还听说,也招男工……”
黑炭头往下耷拉的嘴角又咧开了,眼里的泪还没有下去,又被喜悦占满了:“那我也去。”
另一边,康文和康玉奴已经乘着雾气又回去了河边。
河边一株老柳树枝条随风舞动,摇摇欲坠。
康文摸了摸老树,道:“恕罪恕罪。”
康玉奴扒开树根周围的茅草,道:“从这动手吧,已经快被蛀空了,别被人瞧出破绽。”
两只狐狸联手把树推倒,又纵火焚烧树干,把蛀空的痕迹烧掉。
然后看着彼此被烟熏黑的手和脸,面面相觑,笑出了声。
康文道:“我还要去一趟白溪村,借住举人坟多年,也无从报答,起码给他后人示警,你送玉娘去县里之后,就直接去狐狸坡吧。”
康玉奴上前抱了抱她,给她擦了脸上的灰:“文妹,谢谢你。”
康文也把她脸上的灰擦掉,把头靠在她的肩头,露出一个得意的笑,但嘴里却说着:“都是自家姐妹,她是你的妹妹,就也是我的妹妹。”
康文抬起头:“小心一些,我们虽然避开了社神和宗祠,但你不要动法,且要尽早离去。”
康玉奴点头答应了下来,康文便转头去了白溪村。
举人坟早已失修,举人的后人如今只是贫户,除了节庆能给老祖宗烧些纸钱,平日里生计都忙不过来。
康文从房顶上钻下来,在房梁上看着熟睡的一家子,施展了幻术。
“来孙,来孙。”
家里的男人朦胧间便看到一个穿着青衫老人叫他,恍惚之间,却也看不清楚。
只听他道:“来孙,水患将至,速速逃命。回来之后,补一补我的坟。”
说了两句话,就消失在房中。
那男人忽地惊醒,听着窗外的风雨,怔怔出神,
康文已经顺着房梁从房顶溜走,转道回去狐狸坡。
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
比如好色之狐心心念念的阿娇。
白日之时雨小,阿娇要去汲水,就听到柳荫下有两个影子在议论。
“大水将至,我们可趁机脱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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