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清楚,照主公这么干下去,水府覆灭之危,就在旦夕之间。你改变不了主公的想法,我也不能。”
“水府倾覆,只恐我们都要沦为罪臣了。”
龟将军非常想将宫梦弼赶出门去,但宫梦弼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看着宫梦弼,目光反倒先怯了。
他重新把门关上,道:“主公是婺江水神,掌管风雨江河,也许心中自有成算。”
宫梦弼哈哈大笑起来,道:“你自己都不信,还来说给我听。主公作威作福惯了,已经忘了神明之道,先是神人勾结,攫取香火,再是无视百姓,断水不雨,如今又要攻打金华、诛杀太守。”
“一桩桩一件件,只要做实,都够他喝一壶了。前面也就罢了,他还有开脱的可能,他要是真的兴兵攻打金化城,十条命也不够他在剐龙台上受的!”
龟将军冷汗涔涔,道:“我们再去劝一劝主公吧。”
宫梦弼叹息一声,语气软化下来,道:“你已经劝过了,他哪里肯听。我甚至冒着大不韪的风险愿意为他冲撞人间气数,给张文玉下咒,他都不肯等,还是要令张文玉速死。”
“他是龙种,法力高强,即便事发也许都能逃走,但我们几个,只怕就只能给他的怒火陪葬了。”
龟将军嗫嚅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宫梦弼道:“我不能为他咒杀张文玉,人间太守,气数深重,我若是咒死他,不知要背负多少罪业,也再也回不了头。他若是肯听我的劝,或是一年或是三载,我还能想办法破了他的气数,把自己摘出去。但他如今要我咒杀张文玉,是要我去死啊。”
龟将军艰难开口,看向宫梦弼,道:“水月,你大可逃了,不必留在婺江受连累。”
宫梦弼目光幽幽,道:“逃?我敢逃,他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
龟将军再说不出话来。
宫梦弼笑了一声,道:“跟你说这些,不是要胁迫你如何,是因为你本性纯良,我不忍你遭难,你不必心中有负担。”
龟将军咬了咬牙,问道:“你想做什么?”
宫梦弼道:“我要自救,要与他斗一斗。他屡犯天规,我不信他有这样的本事能逃脱惩治。”
“你心里清楚就行,不必做什么,等时机合适,便尽快脱身,不要给他陪葬了。”
龟将军目光定定地看着宫梦弼。
就见这玉面郎君朝他拱了拱手,道:“小心一些,千万不要同他一起去攻打金华城,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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