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很轻灵,轻飘飘的仿佛能让风吹走。
宋绘月脑子迟钝之时的点头,也是点头,她自己没觉得怎么样,晋王却有些后怕,他当时只顾着心花怒放,后面一回想,觉得自己有趁人之危之嫌,怕宋绘月彻底的清醒了会翻脸不认人。
好在宋绘月清醒之后,既没有羞涩,也没有反悔,坦然的好像她在心里已经答应了千百回似的。
她用干芦苇叶子编蚱蜢,编完之后,随手一放,瘸着腿站了起来。
晋王倏地起身,扶着她坐到椅子里,对着她一笑,并且给她端上一杯热茶:“咸的。”
宋绘月笑道:“您今天怎么没去冶场?”
晋王像个傻小子似的又呆又愣,凝神看宋绘月端茶杯的手:“我怕。”
他怕自己一去冶场,宋绘月就会飘回京都,回到宋太太的怀抱,并且躲起来再也不见他了。
谢舟走到门口,见了晋王这个惨不忍睹的傻样,当即掉转脚跟,一路走到大门口,和银霄一左一右站着吹冷风。
馆驿因为晋王入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门外站着两列护卫,夹道而立,每个人都握着长刀,面容严肃,险些成为废墟的馆驿也得到修缮,是个能入目的地方了。
黄庭捧着一盆冻梨进来,见这二位和门神似的戳在门前,大为疑惑,问谢舟:“八爷,您不是有事找王爷?怎么站在这里?”
谢舟叹了口气,捂住双眼:“我看我还是瞎了比较好。”
随后他又把手放下:“眼睛痛。”
黄庭看向银霄:“你怎么也在这里站着?”
银霄一言不发。
谢舟代替银霄做了回答:“大娘子有了新欢,抛弃旧爱,他伤心。”
话音刚落,他就挨了银霄和黄庭的冷眼。
挨了冷眼也不好瞪回去,毕竟是他自己嘴贱在前,便讪讪地伸手拿了个冻梨,见还没缓,又放了回去,推着黄庭往厨房走:“等梨化冻了再来。”
屋子里,宋绘月小巧柔软的手掌覆上了晋王的手背。
晋王抬眼,就见宋绘月的大黑眼睛在天光里熠熠生辉,黑眼珠子像是两颗流光溢彩的宝石。
“王爷,别怕。”
晋王翻动手腕,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身边坐下:“是,不怕,”
他一边说,一边又忍不住去看宋绘月,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宋绘月嘴角往上一扬,有飞扬洒脱之气,然而不笑的时候,眉眼就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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