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四更天,宋绘月不兴师动众的沐浴,怕动静太大,吵醒宋太太,只草草擦拭身体和头发,又换了身衣裳,出去吃东西。
银霄和李俊也到了厨房。
李俊也换了谭然的衣裳——他更想穿银霄的,银霄年轻,而且冷峻英武,仿佛永远都是这个模样,不曾年少过,也不会老去,衣裳穿在他身上一弯一折都有力度,看着很贵。
但银霄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他退而求其次,去了谭然的屋子里,穿了谭然的衣裳。
成大事者,不仅要能屈能伸,还要不拘小节。
厨房灶上一根柴火咕嘟着大骨头汤,还有许多水晶角儿,宋绘月夹出一碟子肥鲊,就放在灶边,围着坐下开吃。
宋绘月吃了十来个角儿,再吃了点肥鲊,就放下筷子,盯着李俊看。
李俊一手端着碗,一手捏着筷子,把碗送到嘴边,再用筷子一划拉,四五个角儿就进了他的血盆大口,间隙吃上两筷子肥鲊,再用筷子一划拉,一碗角儿又下去了。
他虽然造反不成,吃功很了得,把角儿吃成了面条,一碗接着一碗,肚子好像是个无底洞,可以任由他造。
李俊吃到撑,打嗝的时候角儿就在嗓子眼里翻涌,总算肯放下碗筷,往凳子上一靠,两条腿拖在凳子下,躺成了一滩。
收拾碗筷的事情,他理直气壮的交给了银霄。
宋绘月若有所思的看他的脸,看他的眼睛,李俊一动不动,大方的让她看:“是不是没见过烧的这么厉害的?”
宋绘月随手往灶膛里添了根柴:“我没见过你这个烧法,身上没烧,脸上却烧成这个样子,按理说脸要是烧成这个样子,头发也应该没了。”
李俊摸了摸自己的脸,和她一问一答:“就是烤火的时候,坐的近,让人不小心撞了一下,脸朝下,栽进火盆里去了,马上就被人拽了起来,泼了一瓢冷水。”
所以只伤了脸。
他又叹气:“这都是狗皇帝的诡计,顶着这样的脸,我就算造反成功了,也不能登基,不过我都想好了,反正都是姓李,狗皇帝有四个儿子,儿子又生了儿子,我过继一个,自己垂帘听政,也是一样的。”
“你想的倒是周全。”
“这么多年,我就想这一件事,自然想的周全。”
“这些年,你都勾结过谁造反?”
“我想想,”李俊垂头思索,片刻之后抬头回答,“太多了,许多京官都已经不在这里了,大官么,就是枢密使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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