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真是沉的住气,我以为第二天一早你就会来见我。”
那一天他翘首以待,甚至预备了几句轻描淡写的宽慰,只要晋王驾到,他便立刻将那些讥讽之语送出去,哪知道他是望眼欲穿了,晋王却根本没有来和他相会的意思。
而此时,他对着晋王察言观色,试图从晋王身上找出颓丧、悲痛、恨意、怒火,却是一点都没找到。
也许是晋王冷静了这几天的时间,足够将这些情绪都消化,也许是晋王比在潭州时更沉得住气。
纵然如此,张旭樘依旧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变化。
他发现晋王失去了一部分的“爱”,也失去了一部分的“人欲”,将感情进行了自我阉割,坐在椅子里的时候,像是一座山,可以不带感情地压倒一切。
晋王不和他说闲话,言简意赅:“你说出来的往事,不足以让我放了你。”
“我明白,”张旭樘笑了一声,“我们张家的价值,也不是一个小故事就能交换,所以我另外准备了一份大礼。”
晋王横了他一眼:“你谋划了这么久,希望你的这份礼物够大,否则还是买不了你的命。”
“不是谋划,是一场豪赌。”张旭樘纠正他,“现在看来,我赌对了。”
张家曾经和陈王一起造反的事情,就是一个巨大的火药桶,引线不知道藏在何处,火则握在李俊手里。
他们都知道这一堆火药早晚要炸,如果炸的时机不够好,就会将张家炸的粉身碎骨,连后宫中的贵妃和前朝的燕王都会波及。
于是张旭樘做主,做了这场豪赌。
他让张家和燕王一同往后退,退到角落里去,把一切都放开让晋王和宋绘月去查,直到他们查到李俊,查到张家的书信,在朝堂上揭发他们为止。
如此一来,张家就能决定引线在何时被点燃,能控制爆炸的范围、威力,最后让这一场足以给张家带来弥天大祸的事端消弭。
一切都和张旭樘所料的一样,细节上因为宋绘月而出现了细微的差错,但是都不要紧,大节上是一样的。
晋王找到引线,并且点燃,张旭樘怀抱火药桶进监牢,忍耐着痛苦、折磨,小心翼翼抱着这一堆火药,直到今天。
接下来,这堆火药将在他的怀抱里熄灭,成为死灰,永远不可能再对张家产生影响。
同时,他也由此挖空了晋王的手段。
他们张家再没有把柄在外了,纵你晋王有万丈高的手段,张家也能堂堂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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