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他昏昏沉沉地开了口,「你和晋王是一丘之貉,你、鲁国公、晋王、楼总指挥使,你们四人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合伙想要离间今上和燕王,所以胡出此言,今上圣明,必定不会被你们所蒙骗。」
宋绘月并未辩解,只道:「只需一张陈王画像,燕王面目究竟是像今上,还是像陈王,一看便知,你狡辩再多,也无用。」
张旭樘浑身上下都是冷汗,一重重往下淌,汗水糊住了他的眉眼、鼻子、嘴巴,憋的他面色青紫。
他想要站起来,逃离这个黑暗无边的陷阱,然而两条腿不听使唤,纹丝不动的停在了原地。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今上只要再一次看到燕王的面孔,就会想起陈王,陈王和燕王是亲父子,岂能没有相似之处。
到了此时,他竟然忍不住在心中大喊:「佛祖佑我,若能过得此难关,我必定在佛前抄经三载!」
心中呐喊过后,他也知难能回天,这世间也并无神佛,能帮得了他。
他这一缕魂,几乎从胸膛里游荡出去,险伶伶的在身体里摇晃,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睁开双眼,头脑渐渐
清明。
阁子里没有点油灯,此时已经陷入了一片昏暗,楼下食客逐渐喧嚣,像浪潮涌入耳朵,隔壁早已经没了动静,今上不知在何时离去。
只剩下宋绘月还在陪着他。
宋绘月在黯淡光线中,只剩下一片模糊的轮廓,然而不用灯火,他也能「看」到她的面孔——她在欣赏自己,同时还不够。
「你赢了,」他开口,「燕王和我离了心,我所支持的大业,也灰飞烟灭了,张家支离破碎,我的一切都让你碾为齑粉,你可以杀了我。」
他视死如归了,攥紧双手,愿意死在宋绘月手下。
「我也是这么想。」宋绘月的声音幽幽传了过来。
随后椅子里的宋绘月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从腰间取出一把尖刀。
尖刀在一点微弱的光线里闪着寒光,像是地狱修罗的嘴,随时要叼走张旭樘的灵魂,把他带到地狱中去。
方才还痛不欲生的张旭樘,忽然有了一丝惧意。
然而已经晚了,宋绘月已经走近,扬起了尖刀,猛地往他刺了过来。
刀锋带来沉重的风声,随后「嗡」的一声,扎进了椅子扶手里。
张旭樘紧闭着眼睛,身体一颤,两手无力垂在身体两侧,汗水顺着手指滴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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