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一心追逐于边功而罔顾方镇权重的威胁。沈维周目下是既有早年王敦之强势,又具苏峻之悍力,若再任由事态长久发展下去,台城也只能乞求相忍而束手无策,那已是国将不国。
眼下尚能钳制其人的,便是江东所具有的民力物力,而江东精华所在的三吴又是重中之重。如今吴会早已合流,台中眼下还能稍作争取的便是吴郡。一旦与吴郡众家达成默契,不独可补台用缺乏,也能对吴兴、会稽物货北输稍作制衡,以此来保持对台城的敬畏。
所以诸葛恢对儿子这一安排,诚然是心存失望的惩罚,也是希望儿子能够避开台城漩涡,安心在地方修政积功。他自己便是因此得用,府下门生也多这方面的才力,佐之州郡自是勉强,但若用之县乡,未必不能得以循吏美名。
结果这蠢物居然还在心念面子问题,宁愿家中闲坐也不愿做王胡之的下属,完全不能体会他的一番苦心!
“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就回家去吧。”
默然良久,诸葛恢一腔怒火只是化作满满的无奈,他心头尚横亘合肥一事,也实在没精力再为这个劣子劳神,当即便摆手说道。
听到父亲这么说,诸葛甝心顿时凉了半截,眼下王事大好,人皆争进,他虽然才力不济,但也是想要有一番作为的,否则在淮南不至于那么热衷弄事。刚才那么说也只是置气,但却没想到父亲似乎打算彻底放弃了自己。
诸葛甝本身也已是年过而立,更拉不下脸面在父亲面前哭惨卖乖,更何况眼下也是颇存怨气:“儿愚钝难教,辜负父亲厚望,自知罪大,不敢乞怜。但今次累我声名者,便是沈维周这貉奴狂徒。”
“儿于淮南取辱,也是因为一心要为社稷察此狂贼罪实,因其奸诈不能成事。如今合肥惊变,可谓此贼狂妄难敛,自曝其恶。若台中还因其旧勋而隐忍纵恶,则国法礼典荡然无存!儿如今已是世道见笑卑劣之流,愿以性命弹劾此贼,为国锄奸!”
诸葛恢听到这话,整个人顿时僵了一僵,而后便勃然大怒,一直在手边摩挲的如意劈手砸出。..
诸葛甝只觉疾风骤然袭来,抬头去望,那如意顿时直中额角,惨叫一声,仰面跌倒,额间已是火辣辣疼痛,用手去摸,已是皮开肉绽。
如意跌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门外当值属官并宿卫们当即涌入房中,眼见当下这一幕,俱都愣在了当场。
诸葛恢这会儿仍然气得不能平静,胸膛剧烈起伏,但见外人在场,纵有什么话也不好说出口。他上前一步抓住儿子衣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