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矿税矿监,从万历二十四年到三十二年间,花了八年时间,费了十几万两成本,征了十一万两进内库,乱了全国。
刘承宗对开矿很上心,本质上是个‘元人不暇自哀,而朱元璋哀之;朱元璋哀之后人不鉴之,亦使刘承宗复哀朱元璋后人也’的故事。
矿产似乎是个百分百盈利的事业,但其实并非如此。
即使在他记忆里那个时代,道路、运输、开采都非常发达,开矿仍有可能赔本,更不必说他这个时代的生产技术相对低下,哪怕简单从刘九思的预算来看,这座日月山铁厂,也是实打实的赔本买卖。
生铁熟铁十二万斤,市价不过四千两上下,需要花费的成本却远超这个数目。
但矿产成本又不能这么简单的计算,尤其涉及军事,如果在俱尔湾建起兵工厂,形成配套产业,原材料的价值就能大大提高。
就不说贩卖抬枪重炮,当然如果他愿意,一门铸铁炮有多重就卖多少两,想必瓦剌的蒙古台吉们都会很愿意过来采购。
哪怕只是做成大铁锅,照样能卖出天价。
不过再扩大生产这件事上,刘承宗确实考虑的是成本问题。
他问道:“日月山七部的百姓,能否招募他们为民夫学徒?”
上天猴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可能,他们信山神,尤其反对采矿,别说是让他们挖,就算我们的人去挖,都有遭受袭击的,贡布多吉都管不住,这不是钱粮能解决的事。”
刘承宗皱起眉头:“他们敢袭击我的兵?”
刘九思眼看他发火,连忙摇头:“不是聚众袭击,没受贡布多吉指使,只是百姓个人觉得不能开矿,偷偷在山林射箭,先后死过一个匠人、四个南番俘虏。”
说罢,刘九思解释道:“每次一出事,贡布多吉就在七部搜查,凶手都会自己去西宁衙门领死……太爷不愿把事闹得太僵,只让贡布多吉约束诸部,驱逐了僧人,定下我们采矿、七部不准作乱的规矩。”
“什么叫闹得太僵,人都死了,还不僵吗?”刘承宗听说父亲驱逐僧人,紧皱的眉头才松开,道:“他们不采矿,不采矿以前番部是怎么帮朝廷跟海寇打仗的,兵器从哪来,你要说这背后没和尚蛊惑我都不信,在南边这种事我见多了。”
他摆手道:“僧人和巫师告诉百姓敬重山神,谁都不准采矿,自己让奴隶和小和尚封了山挖金子。”
这是上层利益与底层观念的结合。
刘九思没经历南征战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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