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大明跟朝鲜,自万历援朝起,几十年间双方都尽量去父慈子孝了。
但朝鲜王国的兵力能力,根本排不上号,至多比刘承宗进康宁府之前的独立土司稍强点。
朝鲜王国能依靠山城防守,顶着歹青固伦的压迫不投降就算表孝心了,指望他们向八旗军主动出击,完全是强人所难嘛。
偏偏除此之外,刘狮子实在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这种两眼一抹黑的感觉,让他觉得很不好。
所以他走得忐忑,一面督将调兵越发谨慎,步步为营;一面让漠南军在贺虎臣和粆图台吉的率领下,驻守于兴安岭,守好归路。
元帅府超过四万人的混编军团,就这么浩荡开进库伦草原。
马群穿越沙丘戈壁带起的沙子将畜牧河截断,连柳河都被搅得浑浊激荡。
如此大的动静,歹青固伦的军队却显得出奇镇定,就连一场象征性的阻击都没有。
刘承宗这会儿都开始放弃思考了,缺少情报、地情不通的陌生感让他烦躁,烦躁让他蛮干,反正也琢磨不明白,干脆断定自己已经落入陷阱。
他就是想看看,这黄台吉的陷阱到底有多结实,能套住他四万大军。
就连素巴第带来的漠北骑兵都被调进塘骑部,向四面八方铺出去百余里,将周遭探得了如指掌。
依然没有什么发现。
刘承宗就像拉满弓的猎人走在丛林里,一脚一脚地慢慢向沈阳探过去。
三日,仅行进八十里路,没看见一支敌军。
就在刘承宗都快被憋出毛病的时候,塘骑兵终于摇旗了。
旗语说:敌人,很多敌人。
更准确的军情口信,随前线塘骑一里一里的次第后撤,传到刘承宗的耳朵里。
陷阱……不好说这算不算陷阱,但结实肯定是够结实。
因为前线塘骑传回的口信只有两个字:“边墙。”
辽东边墙。
刘承宗哭笑不得的骂了脏话。
探明了敌军和边墙,反倒让刘狮子及一干将领的心情都放松了起来,军队调度恢复正常,向辽河压了上去。
靠近辽河,刘承宗也能看见边墙了。
辽河北岸,平地修的堡垒蹲着鞑子的墩兵,在漠北骑兵的包围环伺中抽掉软梯,像模像样地点烽火放烽炮。
辽河南岸则是连成片的蜿蜒长城,插着纯色或镶边军旗,歹青固伦的守军立在墙上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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