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药其实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只是还能吊着命,让人多活个几天。可是能多活一天,都是好的。
商云浅有些虚弱地呼吸着,摇着手背让自己尽量不咳嗽出声来,他怕檀玉深还没有走远。
可是感官已经退化得差不多了,药到底苦不苦,他也是喝不出来的。手背上血顺着牙印渗出来也感觉不到疼痛。
商云浅最终还是剧烈地咳嗽起来,咳着咳着,眼泪都咳出来了。
他知道,自己是活不长的。他自小便又不足之症,后来又大病一场,怎么也治不断根。去年入冬以来,便很难熬了。
人在将死的时候,是很敏感的,他大概能察觉到自己的寿数快尽了。
可他想尽量再多撑一会儿,还有十几天就是檀玉深十八岁的生辰了,他的玉深想要他陪着一起过完这个生辰。
很难撑啊,觉得快要撑不过去的时候就慢慢熬,一天一天地熬,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地熬,一炷香一炷香地熬。实在不行了,就一个呼吸一个呼吸地熬。
他想着,总会熬过去的。
等到他死了,玉深就可以好好嫁人了。那人是个皇室宗亲,听说相貌品行都是极好的,会是个好夫君吧。
......
“玉深。”
檀玉深正在收拾药具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惊得她摔碎了一只药碗。
“爹——”
檀右相负手而立,鬓边已是花白,眉目中透着一些疲惫之色。
“玉深,你也快满十八了。那个商云浅,你还是不要去见了。”
檀玉深面无表情道:“这不是还没满吗?等到宁王府送来了聘礼,您再来说这些也不迟。”
“你——”檀右相抬手指着她,气得有些胸口痛,“你自然知道自己有婚约在身,就不该和他再走这么近!”
“不过是个婚约罢了,又不是什么要紧事。爹你急什么。”
“那可是陛下亲下的圣旨,怎么就不要紧了!”
檀玉深蹲下身子,小心地收拾着地上的瓷片,“可不,那可是您费尽心机才诓来的圣旨,自然是要紧的。我这个女儿就不要紧,我的终身大事也不要紧,我一个人算什么呢?不过是你仕途上的一颗垫脚石罢了。把我嫁给了宁王府,你就可以对付得了蓝是安那个老狐狸了是吗?”
“你......”檀右相气得半天不知道说什么,“你是怎么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的!”
“怎么,”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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