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秦国一口气增加万里疆域,则官署民治无法从容跟进。”
“新设官署若全部沿用所灭国之旧官吏,则必然给残余六国贵族鼓荡民乱留下极大余地。其时纵然灭国,必有动荡之势。我若镇抚不力,反受种种掣肘。此,臣之顾忌所在也!”
张机看着王绾不禁有些诧异,这位在史书上笔墨并不多的御史大夫难怪后来做到了秦国左丞相的位置,这份远见,至少现在的李斯还不具备。
历史上的秦国,可没有如果这个世界一般,通过张机和公孙丽的婚事吸纳了如此多的卫国士子,以禅让的形式在名义上接过了本就是秦地的韩国,更没有在伐赵之时也让赵人和代人真正心服。
而这也因此导致了十年战争结束后,六国虽灭,最后却不得不沿用六国的旧官吏,最终导致了秦国在能威慑宵小的嬴政驾崩后便迅速分崩离析。
不过,王绾这一席话还是有些容易得罪人的。
因为秦国在缺乏士人的时候,历来爱用武人治理地方。
诸如王齮、杨端和、王翦、蒙骜乃至告老的麃公等人,都曾担任过地方郡守,形成一种类似于军政府的高效行政体系,然而这种行政体系终归不够稳固,容易忽视民生和人心方面的问题。
“夫灭国之战,非同于寻常争城略地之战也!其间要害,在于军、政、民三方鼎力协同。一国一国,逐步下之,俱各从容。多头齐战,俱各忙乱。当年,应侯之远交近攻方略,其深意正在于此也!愿王上慎之思之。”
左丞相隗状也抱有同样的观点,尤其是认为齐国这种不修武备且亲近秦国的国家,应当放在最后讨伐。
李信慷慨激昂道:“如今魏、燕两国则疲弱已极,可同时灭之。以我大秦目下国力战力,分兵两路当无后顾之忧。李信愿率兵十万,攻灭魏国,以与灭燕之主力大军南北呼应!”
嬴政没有立即接过李信的话,而是转向了王翦询问道:“老将军可有良言献于寡人?”
嬴政还是想要先听听伐燕派的论述,毕竟李信终归还是有些太年轻,他虽然喜欢这些年轻有冲劲、敢打敢拼的青壮派将领,但也不得不承认老一辈的将军们的经验,对于秦国也很重要
王翦沟壑纵横的面容威严肃穆,毫无半分笑意。缓缓道:“自古至今,唯兵家之事深不可测。将亡之国,未尝无精悍之兵。勃兴之邦,未尝无败兵之师。若以枯木朽株看山东大国,臣以为迟早将酿成大患。姚贾、顿弱囚于邦交所见,失之于未见根基。李信、王贲,则囚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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