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凫到喷泉边缘。它在那儿抖掉身上的巧克力浆,然后愤怒地冲罗彬瀚大喊大叫。
“干嘛,”罗彬瀚说,“你又不是不能吃甜的。试试呗。”
菲娜拒不妥协,但也没有当场离家出走。尽管它因体积和物种而没被要求套上隔离服,猫人们却都对它虎视眈眈,像把它当成了某种电动老鼠玩具。菲娜在那无数不怀好意的视线下一动不动,只等着罗彬瀚出来后钻回自己的庇护所。
那反应令罗彬瀚也很意外。他一边和蓝鹊互相用巧克力浆打架,一边偷偷地观察麻痹蜥与猫人们之间的紧张氛围。好在猫人们似乎只是单纯的好奇,直到罗彬瀚和其他几个客人爬出喷泉,它们也没对菲娜采取任何有违商业精神的举动。
他和蓝鹊在巧克力喷泉里玩了好半天,终于一起脏兮兮地爬了出来。穿着侍应生礼服的猫人及时上前,递上两块桌布大小、支持蘸酱食用的麦饼糖布。一只猫格外殷勤地帮蓝鹊擦拭头发。它已经足够小心谨慎,结果还是在擦拭巧克力浆时碰掉了许多花叶。
几乎所有猫人都惋惜地甩起尾巴,反倒是蓝鹊满不在乎地拍拍胸口。
“小问题。”她轻松地说。随后她闭上眼睛念念有词,脑后的藤条簌簌摇曳。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到三米以上,翠绿的新叶与橘黄色的新花从藤条上抽芽绽放。
她抱起那一大束拖到地上的藤条:“你们有剪刀吗?”
猫人们争先恐后地溜过来为她服务。它们弹出收在肉掌内的爪尖,将坚韧的枝条刷刷切断。等罗彬瀚把自己脸上的巧克力浆都擦干净时,出现在他面前的蓝鹊已经变成了齐耳的妹妹头造型。
罗彬瀚扭头瞥瞥旁边的猫人。它们每一只的眼神都天真无辜,却把双手藏在背后。
“我觉得这个造型也不错。”蓝鹊撩着鬓角评价道,“感觉很清爽。不过我能要点优惠吗?”
最终指挥乐队的猫人领班向他们允诺了糖城餐厅的一次性八折优惠(店主是他的侄子),那看起来让蓝鹊十分满意。
罗彬瀚的外套被完浸透了,贴着隔离服的里衣却干干净净。粘稠如米胶的巧克力浆未能在那层薄膜上留下丝毫痕迹。他放弃了这件自己从老家带来的旧服,用它把菲娜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打成一个小包。
菲娜从领口的位置探出头。罗彬瀚防备着再遭偷袭,结果它看上去倒还挺满意,单纯只是想探出脑袋透透气。罗彬瀚把小包抗在肩头,心中琢磨以后弄个背包装它,那样至少比放在肩膀上低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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