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便要归返村中,止住众人胡闹。拢姬却拦他道:“不必。”
荆石停步回望,但见珑姬远眺村中,神若有思,慢声道:“我幼时曾居山中,偶至凡人村落,也见里头小儿玩闹。但想他们幼时虽是可爱,转眼却作白骨,终究一场枉然。是以不喜亲近,免发无谓之情。而今思之,实是当年境界未达。”
荆石问道:“赩仙何发此慨”
珑姬道:“无他。今是大寒前三日,实为我师赫月真人忌日。思及故人,一时有感。”又以手指天道:“子蕴可知天为何物”
荆石不想她横出此语,应道:“清气浮扬,裹流星汉,是以为天。”
珑姬又道:“如此何为天外之天”
荆石闻言一怔,疑不能答。但思生平所学,未有涉此一语者。思虑少时,仍道:“才疏学浅,不知艳仙所指。”
珑姬仰首望天,目射湛光,淡声道:“物有极性,过之则反。天极之外,又复地缺。其处有无底之渊,凡落渊中之物,莫不沉浮混沌,消磨耗空,不可着实。古往今来,欲穷其尽者不知凡几,而登底者仅一。斯人合渊而潜,居于鸿蒙,渺渺不知年月。世人无识其名,谓以焚辰。先圣慕其神通,欲往问学,赴于渊畔,而见小儿相迎,自名焚辰座下童子,奉命出渊,以拦外客。先圣异之,问其主人居处,童子指往渊中,曰其玉座在底,途有七丘十绝之阵,名风搅,地烈,红沙,黄泉,焦热,幽霞,饥凶,魂棼,歌魙,星瘗。过此十炼而存,即入大渊之底。”
荆石愕然相看,良久道:“此天渊之说,实是闻所未闻。”
珑姬面色空渺,淡淡微笑道:“天下能识此事者本来寥寥,子蕴一介凡人,知之又有何用”
两人正话至此,遥见村中出得一影,逡巡四下,终往林畔而来。到得近前,才知是骨儿碗扛了棍儿,料为寻荆石。
果然骨儿碗一见荆石,面色便喜,埋怨道:“荆官儿怎地闷声乱跑”又见珑姬在旁,立时惊疑道:“怎地又有女鬼”
荆石止道:“不可无礼。此是赩仙施展变化所为。你先时已见过她容貌,如何今日又认不得”
其实骨儿碗身为僬民,惯看毛面,对于陆人容貌反甚生疏。荆石日日相处,尚可眼熟,而珑姬纵是姿容绝世,到底面上无毛,两眼一鼻,又如何识得出来但看她几日不见,凭空矮得一头,又是身着朱服,更是摸不着头脑,瞪眼道:“怎地几日不见,白娘娘又变了红娘娘”
荆石本来起步欲归村中,听他嘴上嘟囔,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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