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通天外地极。子蕴看那水中圆影似月,实则是它彼处通联天外,其内奇气充盈,变化无端,凡人触之必失遭不测。昔年昊阳真人见此情形,便在各处海滨下得禁制,隔绝外气相侵,又迁不死国遗族来此镇守,始伪称作僬侥古国。其实所谓僬侥者,皆为当年不死国驯养溺奴,而因其化水而生,方才未曾绝种。”
她一番话轻易抛来,字字句句,尽是惊心之言,直将荆石听得僵立原地,不知如何应对。疑思之间,那秋蟪子也落在岩上,将竹箫往纸鹤头顶一敲,纸鹤便往下头海渊落去。方一触及水中光璧,即刻无影无踪,不知去向。荆石眼看如此,虽未尽信珑姬之言,亦知那水中光璧大有玄机,不可轻涉犯险。
秋蟪子见他神情着紧,反倒失笑道:“小友不必惊惶。此处地缺既在僬侥境内,自是早被昊阳真人下了禁制,等闲之人不可擅近。你便是想进那天外之天,除非是身死魂散,否则也入不得其中。方才那纸鹤因是死物,才得通行无阻。”
荆石视他少时,冷冷不语,又转头对珑姬道:“此处若通天外,不知真人所说山兽为何”
珑姬道:“你看着便是。”信手将襟前梅枝取下,端在面前凝看,神色隐露温柔,端视少时,终是一声长叹,将上头朱花摘下,掷向下头渊海。
但见数瓣红芳翩然而下,恰似朱蝶旋徊,桃花静落。及至浮流水面,刚触水中圆影,便见其中炽光大盛,灵辉流转。两岸绝壁翠石星星,皆放荧耀,更衬得云英流光,晶玉溢彩,炳麟灼烁,陆离千变。
正是目不暇给,底下海流高涌,垒升如峰,其下隐露巨物,绵延百丈,鸿鸿然不知其庞。青莹翠锈,朴坚隐华,其表暗刻麟趾凤纹,虫形鸟迹,山海万象。渊中炎月映居其中,宛似青铜鼎中盛得一枚海沫,亦沉亦载,时明时暗。
浪头高涌少时,地腹之内已然亮如白昼,映得三人脸上光彩变幻,诡谲莫名。俄而地中轰然大震,竟似海鼎之内有气激扬,飙卷地中,其势直似天崩。
荆石乍见此景,只感耳鸣目眩,难以稳立。但奇者是此啸声虽极宏远,分明足可致聋令昏,而竟不伤人。荆石虽慑其威,但露双耳听之,毕竟不觉苦痛,试以遮耳,亦不觉缓,倒似那声自从心中响来。再看身畔两人,则见珑姬亭亭孤立,俯渊观浪,神态似喜若悲。秋蟪子却自贴壁而立,脸上虽是带笑,到底目中现出惧色。
荆石见此人神态如此,心头微微一动。正待细细观望,下头鼎啸渐熄,石光消隐,是归复如常。再看周遭地势,照是奇石冷雾,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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