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从未和外人过多交谈。这下他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他的荣誉与自由都因凶暴而丧失,但当死亡的惩罚降临时,他的恐惧压倒了尊严,使他不顾一切地从乡间逃走,钻进自己所熟悉的山麓野林,然后是凡人远避的深山。传说在那儿充满了凶兽与妖鬼,追捕队因此不敢深入。从此他在那深山里躲藏,靠野果与泉水度日。”
她专注地聆听,沉浸在杀人犯的故事里。但这时柳林外的风声变得动荡,向她发出急促的警告。马蹄声自远方而来,烹煮食物的芳香里混入焦油与烈酒的气息。那声音离得很远,路径亦不与柳林相通,因此她只字不提。她继续听老人讲述,描绘骓翼氏如何逃避山中的猛兽毒虫,日复一日地苦熬岁月。那杀人犯既因生活的困苦而憔悴,又在对往事的回忆中感到自惭不已。他开始渴望赎罪,但又如此地恐惧于死,只得终日郁郁寡欢,如野畜般蛰伏山间。
风如野狼般低嚎。远处的马蹄声改变了方向。某种信号吸引了那本来无意打扰的过路人,令他们目标明确地朝着柳林而来。她听见那二十骑的动静轻重不一,多数仅有一名骑手,还有的则驮了货物与人。这伙人行动迅捷而整齐,很快只隔一箭之地。
老人毫无反应,犹在拨弄汤罐。他说:“那充满了艰辛与危险,但骓翼氏还是成功在山中存活下来。他的心灵饱受折磨,身躯反倒变得更为善战。转眼之间,他在山中活过了十次冬天……”
马匹响亮的喷气声已经抵达柳林。一阵嘈杂的人声和马嘶,夹杂刺耳沉闷的铁响,又有断断续续的女人啜泣。几十个穿着兽皮的人踏进柳林中。他们都带着铿锵作响的铁刀铁剑,还有皮盾或长枪,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其中一个牵着铁链,链后拴着三个衣衫褴褛的女孩。
这群来客闯进林内,到处张望,无谓地斫砍着一切附近的树干,像在发泄某种残留的亢奋。浓烈的酒气熏染林内的每一片空气,其中又有汗臭与血腥味。一个看起来最像头领的男人走到篝火前,笑容满面地瞧着老人与农女。
“夜安,两位。”这个满脸伤疤和痘痂的男人说。他的右手搭在缠着亚麻的刀柄上,左手的每根指头都戴着粗重的金戒,腰间挂满灿烂的珠宝,看去价值连城。然而男人只是胡乱而轻慢地把它们塞在腰带上,像个模仿大人打扮的顽童。
农女没有说话。老人眯起眼睛,越过篝火与这头领对视。
“夜安。”老人说,“您在这儿做什么呢,老爷?”
“哦,我准备回家。”对方回答说,“刚在外地做了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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