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的婴儿。”
“值得考虑的建议。你想必对它们有过研究。”
“在我刚进来时,它们确实对我造成了威胁。如果你没有什么特别的办法,朱尔,我也建议你和你的同事避开它们。如果你们被带入伦理之家,我想脱逃出来就不太可能了。”
朱尔露出笑容。她看上去并不在乎这个警告,反倒是为此而得意洋洋。姬寻注意到了她这奇妙的神态。他偏了一下头,视线扫过好奇地聆听着的新伦拉。
“你已经吃过它们的苦头了,姬寻先生。”
“我不反对这么说。”
“以你的学识和经验,仍然没法对付它们?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你仍然未能想出一条足够高明的对策?”
“我遇到过它们三次。”姬寻不急不缓地解释道,“每一次,我发现追捕者的身份都有所不同。那不是个体差异,它们来自于不同的种族,不同的规则,不同的系统。这些观察足以让我确信伦理之家的执法者们是随机创造的,没有希望提前设计一套对策,除非我能预知今天的执法者是谁。”
“我听说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我们也可能会碰上一位特别的执法者。”
“或许你比我了解这个纪念日,以及它可能对应的执法者。”姬寻说,“鉴于切分器选取的是你们过去一切可能的历史,你可能会……”
“我很遗憾我们不曾遇到过这样的事。这些可爱的毛生物,还有它们奇妙的本领,这在我们真实发生的历史里从未出现。切分器只是为我们复活了一些神话故事。”
“你如此肯定吗?”姬寻镇静地问,“在你们宇宙的全部存在过程中,你们只是最后一滴干涸的水珠,而你敢肯定不曾有过任何超出你们想象的事真实发生?所有的可能性都只是潜在历史?”
“我们是最后的胜利者,姬寻先生。在大挤压摧毁我们的成果以前,你无法想象我们已探索了多少区域。直到旧世界结束为止,我们是唯一迈入新轮回的文明。如果在这座城里展现的一切可能性都曾在真实历史上存在,至少其中的一些应当早已被我们发现。不,它们只是可能性,一些非常小的概率事件,因此从未在明确的时间线上出现。我们的宇宙只能有所选择地呈现事物。用你的话说,它会受限于表现力。在一个稳定宇宙的物质呈现上,现实比理论的边界狭窄得多。这和生活是相近的——林中之路看似无限,但你只能选择其中最简单易走的一条。我们可以说宇宙是真正的务实主义者,它只让最实用的事物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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