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首斩腰,如此血花绽开、支离零乱的状态,只能使人联想到“解体”这个词。
周雨屏住呼吸,静静地注视着血泊中的人体部件。目睹生命被碾碎的瞬间,他只觉得如烟花绽放般壮美非凡。
幽光毫无停顿地席卷而过。
女骑手不知何时跃下车子。身姿缥缈,犹如芭蕾舞伶。她的手足轻盈旋转、招展,幽光随之迅猛轻捷地起落。这是天魔在尸山血海中翩翩蹈舞。
连让人喘息的时间也没有,六个四肢着地的“人”,全部被她斩碎。就连被周雨刺穿头颅、趴伏在地的那一个,也被幽光整齐地切分开来。
就在周雨的面前,那头“人狼”破裂了。鲜血从尸块里淌出,沾湿了周雨的白布鞋。令人陶醉的热度,从足底缓缓蔓延至他的脑髓深处。
周雨先是垂着头,沉静地,迟钝般地注视着这玫瑰般的殷红。然后,他在恍惚中,渐渐抬起头来。
女骑手出现在周雨的正前方,右手拄着剑,左手将头盔摘下。露出真容的脸,与周雨正面对视着。
他忘却了言语。
面前女性的容颜和气质,乍看确实有些熟悉,但端详稍久,就会发现差异。女骑手那线条完美的五官,比周妤更为娇媚精致;透亮微浅的眼睛,在月色下仿佛散发凌厉的幽华。
她就是制造消失巷惨案的元凶。
真凶现身,周妤的一切嫌疑都随之烟消,但眼下的周雨却无法为此高兴。
女骑手向他投来的目光,从陌生、疑惑,逐渐转为明确的敌意。同样地,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抵触感。茫茫之中,他骤然明白,对方是“天敌”。
“……你是怎么来这里的?”女骑手不悦地发问,声音如同冰叩。
她蹙眉时的情态陡然向周妤靠拢,让周雨以为自己在盯着镜子。
“这条路不是你修的吧?还要收过路费吗?”怀着升腾起来的厌恶,他毫不客气地应答。
这不过是本能的反击,他还没想好要如何应对眼下的状况。然而女骑手似乎把这视为开战的信号了。她将拄在地上的刃锋扬高少许,刃口对着周雨。
这武器刃身宽约半尺,长度一米有余。作为轻量级的单手剑,其尺寸实在长得累赘。无怪女骑手竖垂剑身时不得不将之拄于地面。在被轻松地挥动起来的瞬间,长达一米多的刃身仿佛消失了,只剩下蒙蒙的幽光。周雨眯着眼睛,想从光华中辨认出刃的轮廓。
奇怪的是,女骑手明明只是随意地、缓慢地挥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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